罔极寺
踯蹰一二,仍无力落笔,命运已在它需要转弯之地决然转向,凡俗如我只能随其跌宕,惶然于大千世界中造化的那一个,猜不透这流水的彼岸是否佳木青葱、玉砌雕阑,何必又何妨呢!神要引领的去向,必是六弦琴上繁星济济的故乡。 《再见北方》完成两年之后,恍然已隔万重之山,少年之意气和没落在歌声中再度温习,却也挑起蒙尘滋味,如隔夜之花消退了张扬,酴醾又暗哑起来。南方的夏日总是漫长而虚无,我静坐其中写出这张叫作《罔极寺》的专辑,却像是对命运更决绝的告别,用力地挥手,挥不起一丝清凉。 所谓庙堂草芥、所谓情淡情浓,歌唱到此,已了然自己并非纯粹的歌手,只不过借由歌声凭吊人间草木与过往魂灵,道出字里行间之欢喜,拂了衣角上一抹微尘而已。《罔极寺》大抵是我对人间无聊的另一个交代,缘由却从我童年的仰望开始,人生若当真是有个轮回,那么身处不惑的今夏之末,谁助我返老还童!愈发念念做个城池内散淡之人,又或者嫉妒了钱谦益,五柳先生是不敢仿的,怕临摹坏了心底悠然之梦,词人也是独独不敢非分,只不过要写成字的却唱成了歌,文一半武一半的,倒是着了道家的法,阴阳和合了! 多谢众生眷顾,放纵我万水千山,也多谢江湖之沫,让我忘却眷顾的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