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颗小水滴

2015年春节回家，小县城拥堵不堪，看上去焦虑又开心。 本想去爬个山的，从大年初一就开始下雨，一直下到我返回北京的当天。 大年初七，去了小时候住的小镇，和从小学就在一起玩的两个哥们在小雨里闲逛。 三个人聊互联网，聊开店，聊车，聊卖房子，聊科幻小说，聊量子力学，聊十几年前一起喜欢的姑娘。那个姑娘是如此受欢迎，据小道消息，前几天有人拉了一车人去参加同学聚会，一车人的目的都只是想去看她。 雨下得大的时候，我们呆在一栋废弃的瓦房的屋檐下，不小心踩死一只蜗牛。 眼前有小水珠从瓦片上滴下来，看上去晶莹剔透，在北方呆久了，习惯了和泥水般的雨保持距离。我顺手去接，那水滴落在手上，并没摔碎，它很完整的在我手掌里滚动，像小时候的玻璃弹珠。 雨小了些，我们决定去找个小面馆吃炒面，可以省去和父辈们吃饭时要说的一堆客套话和谎话。 去面馆的路上，突然看到车站旁边的菜地里，油菜花居然已经开了。 吃完炒面天色还早，又一起跑去打了一场麻将，消化得差不多后开车到我家楼下的大排档吃了一顿，3个都没酒量的人喝了4瓶啤酒，个个满脸通红。 目送他们的车开走后，我上楼回家和家人聊天烤火，睡觉前才想起来下午装在兜里的那些小水滴，掏出来一看，它们一颗颗在台灯下闪闪发亮 ，一数，有九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