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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飞

我想…飞

■他们说我是地铁歌手 2002年 黄山还在地道里唱歌,或许那种状态才真是最适合他的,又或许不。 我不知道,黄山在地道里找到的归属感可以伴随他多久。我也不知道,他这样的结局是否又鼓励了一批想成为歌手的年轻人,是否让单纯的他们认为做一个地铁歌手很容易,或做一个地铁歌手可以等待唱片公司的垂青。 像黄山这样在地下通道里弹琴唱歌的人不知有多少,我常常看见他们在地道里唱着歌,从他们的神情上看不出任何的从容与自信,也不知道他们这样是为了理想还是生活。而且,流浪歌手并不像歌里唱的那么浪漫。为了争地盘,我曾看到两个唱歌的家伙抡着吉他砸向同在一个地道卖艺的老头,那样的血腥和冰冷,我至今无法忘记。 听人说起黄山纯属偶然,一个朋友聊天说起他的放弃了大好职业和正常生活的弟弟,迷恋上搞音乐,于是不可理喻地伤了所有亲人的心,最终弟弟还愤而离家出走,从此音讯全无。有一天朋友在西单附近的一个地下通道里走过,听见有吉他伴歌声传来,抒情动听宛如齐秦,循声而往却看见一个面目模糊甚至有些猥琐的家伙。朋友心头大受刺激,他想起自己的弟弟,于是扔下百元大钞匆匆离去。 那个歌手就是黄山,据说是北京最有名的一个“地铁歌手”。尽管,那条通道与地铁无关,但他们都这么叫:地铁歌手。还据说很多人都曾在这儿被黄山的歌声打动过,很多人都喜欢他的歌,觉得他有意思,包括一些原本应该管着他的人。 我很快就领教了这个“北京最有名”,因为有人拿了他的录音小样给我听,我老实不客气地在当时说了我的听后感,我觉得除了像齐秦,这样的音乐并不特别。在我看来,这类边缘歌手,他们的创作应该有着粗粝的生活颗粒,他们的音乐应该有原始的质感和力量,而不是这种校园里的男生也能唱出的伤感情歌。然而,我还是决定采访黄山。因为我听说他有一个曲折的有关到北京唱歌的故事。 后来我发现,这其实并不完全是一个有关漂泊和追寻理想的故事。 ■说黄山的生活状态不好,他会不高兴 大冷的冬天里,黄山就穿着一身牛仔服坐在地道里唱歌,坐的是一大块海绵。他弹得唱得都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我们来了,摄影记者还在不断给他拍照。黄山显然又兴奋又有些不自然,他不断说:“今天状态不对了不对了,我唱什么好?” 很长的时间里,我没有和黄山说一句话,只是远远地看。他会在意自己在记者面前的表现,而我只是想看过往的人们如何与他交流。 黄山在通道里唱着。背过身去,真要怀疑这里面站了个齐秦。我不由不感叹,在此时此地听他唱这样的歌感受是如此的不同,地道里特有的声场效果衬得他的歌声纯净美好,从上面喧嚣的环境中走下来,吉他配着的歌声显得格外干净——下了班的人们如何不会被他打动呢?都市里的人,有一点小小的感动和意外是多么不容易。 驻足停留的人不是很多,但大多数停留的目光表示黄山引起了注意。还有熟人,见了他打着招呼走过。黄山的吉他盒里放着自己刻的自己歌的光盘,不时有人凑上去看看。来了对小酷哥,谁都不看,听见歌声径自走上前拿起一张盘,掏出自己的CD随身听就放进去听,一面翻着黄山自己印的歌词看。黄山说:“三十块一张”、“听哪首呢”?两人连眼皮都不抬。一会儿,听歌的那个掏出钱包,扔了60元在他的吉他盒里,两人掉头就走。黄山笑嘻嘻地说,给多少的都有,还有给一百的呢。 这样的钱,是黄山近两年的生活来源。不唱歌的时候,黄山住在南城一家小旅馆里,是那种居民楼底下的地下室,只容得下一张床的小小房间倒也干干净净,头顶上满是穿梭而过的全楼管道。每月的房钱大约300多元。我说,不错。黄山有些高兴:不错吧?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他说,他是个很开朗的人,在地道里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很快乐,觉得他是很有意思的人。有电视台的人采访过他,想拍“北漂”很苦很惨的生活,他说结果他很快乐,一点都不苦,电视台没法煽情,那片子就没播。他说很多记者都采访过他,但都觉得没法写。 如果要说黄山的生活状态不好,他会不高兴。一次,有人说他住的地方不好,他就觉得很不高兴。这话让我莞尔,说是他的自尊也好,虚荣也好,不难看出极端的自尊和自卑纠缠于他的身上,在后来他有关自己的讲述中,这一点愈发明显。 ■唱歌好,使他发现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黄山并不是他的真名,他来自著名的黄山,在离开家乡的时候,他为自己改了这个名,他觉得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黄山说自己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搞科研的。从小父母管教极严,后来黄山也上了大专,学医,毕业后到医院上班,由于他父亲“还有点权利”,因而上班也很自由。 这是个普通、简单而正常的故事。它之所以变得复杂,还得从黄山上小学的时候讲起。黄山说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学习很差很差,很顽皮,为此母亲整天就是打、骂和贬低。他因此很压抑,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小学五年级音乐考试之后,音乐老师对他的父母说,他唱歌唱得很好,很有音乐天赋。那是黄山第一次觉得自己也可以有让家里人和别人看得起的地方。上高中时听到了齐秦,立刻狂热爱上了吉他和音乐,并开始学自己写歌。唱歌的黄山赢来一片喝彩,这让他觉得,虽然学习不好,但做一件和别人不一样的事情让人另眼相看也不错。齐秦让他觉得做歌星很荣耀,很风光,并且,一直很压抑的他,觉得唱歌可以安慰自己。连父母也觉得孩子不错,开窍了。 我没有细问一直因学习很差而自卑的黄山是如何上到大学的,但可以想见,大学的生活给他唱歌的特长最大的发挥,使他有了切实的做歌手的梦想。于是,在大学毕业之前,带着在周围人的赞赏上积累起来的自信和梦想,黄山到了当时流行音乐的大本营广州,直接找到了某位著名音乐制作人,这位音乐人听了黄山的小样后,说觉得不错,但,要做专辑得自己拿钱。 这样的结果实在让黄山没想到,他说:“后来我才了解到,歌手签约公司几乎都是自己拿钱的。” 作为一个曾多年报道唱片行业的记者,我深谙这样的说法有着多大的欺骗性,唱片公司当然愿意包装一个能在市场上赚钱的歌手,而有着做歌手梦想的数量不小的人群则可以为某些人带来财源。“做歌手要自己拿钱”的说法,使得众多有才华没才华的做着歌手梦的年轻人都不切实际地认为,除了钱,其他都是不成问题的。这也是多年来唱片市场上出了不少自费歌手的原因,其中的大多数人想方设法砸出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元出了自己的歌或专辑,却无法尝到成功的滋味,某些人却可以因此赚钱为生。 黄山毫不怀疑这种说法,于是他开始回家挣钱。由于父亲是研究蛇类的,黄山从小和毒蛇打交道,不怕蛇,高中的时候,黄山就开始贩蛇挣钱了。黄山是旅游区,来的游客们常常要吃蛇,黄山就到农村向农民收蛇,然后卖到旅游区去,一斤蛇能挣一百多块钱,这样加上高中时的积蓄,黄山挣了几万块钱。1997年,黄山带着自己挣的钱,加上家里人的支持,第一次来到对搞流行音乐的人来说充满梦想和机遇的北京。 到北京,是因为黄山参加了当年一个新人歌手大赛,他从安徽赛区被选拔到北京参赛。这样的成绩加上周围人的鼓励,使得黄山信心十足。尽管到京后,他发现这个比赛是骗人的,原来在安徽被刷下去的歌手,交了钱之后同样出现在北京的比赛场上,黄山退出了比赛。但他还是很有谱儿地留在北京,因为他觉得自己能闯进全国比赛的决赛圈,应该有不错的实力,此外,他带了钱来想做自己的音乐单曲,还有,他听说北京音乐环境不错,酒吧很多, 没有退路了还可以当一个酒吧歌手。 经人介绍,黄山找到一家唱片公司的音乐制作人,想把自己写于高中传唱于大学的《再别康桥》做成单曲。人家说大概要两三万块钱,黄山跟人谈得投机,当晚就住在人家了。等第二天回到旅馆,发现自己放在那儿的几万块钱和东西全被偷了,报了案,却找不到偷东西的人。 这样的结果让黄山不敢回家,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于是他就到酒吧,问要不要歌手。一家著名的酒吧对他说,在我这儿唱可以,但不给钱,因为这里机会很多,很多知名媒体经常来,很多音乐界的人也常来。黄山最终找到一个每月给他700元的歌手工作,在这个酒吧,他还遇上过崔健,崔健教他如何唱自己的《花房姑娘》。这让从不喜欢崔健音乐的黄山真正喜欢上了他的歌。 在这期间,黄山跑了很多工作室,有人说他的东西不好,他很失落。由于不会煽情,天天在酒吧唱,气氛也很冷。再加上看到同时也在酒吧唱歌的很多人,比如还没走红前的“羽·泉”成员胡海泉等人,他们都很自信,很有都市感。黄山觉得自己很土,有问题,于是在1998年,他决定回家。 ■后来我才觉得我的理想不是音乐 他希望能够自己控制命运,而有钱了就可以控制了。黄山开始在家乡做生意。由于父母的影响,他的生意都和蛇有关。一开始他做的是蛇油冻疮膏,这是他母亲去世时留下的最后一个研究成果。黄山招了一批人帮他到大街上卖,结果卖得不好,于是他不得不自己卖。刚上街的黄山很磨不开面子,因为他在当地经常上电视,人家都认识他,都知道他唱歌唱得好。结果没想到,因为这个原因,街上的人都说,你不是那个唱歌的吗?于是蛇油膏一下子卖得非常好,黄山挣了三万五。 此后,黄山和朋友合伙经营蛇产品大商场,让合伙人涮了,很快关了门。在旅游街“老街”花600元租了个摊位,用活蛇泡酒,这个很有表演性的买卖引来很多游客观看、购买。一条蛇成本10块钱,泡了酒却能挣200块。6个月的时间黄山挣了20万。然后满大街全是做活蛇泡酒买卖的,黄山见赚不了什么钱了,就不干了。那时候是1999年,当地还没有酒吧呢。他投资10万开了黄山市第一家酒吧,头几个月很赚钱,结果不到三个月,仅有10万人的城市里都是酒吧了。黄山竞争不过,开始赔钱,最后只剩3万块钱的时候,他不干了。他觉得很失败,就和女朋友去青岛散心,花钱很失控。这时偏偏发现身上长了个瘤,又得做手术。 这一折腾,黄山失望了,于是老老实实回医院上班。他的工作不坏,工资也不低,但上了一个月他就待不住了。黄山觉得自己不适于在人群中生活,跟人沟通起来他很自卑。整天采血、验血的工作他觉得是女孩子做的事。 实际上,从北京回来后他就觉得整天憋得慌,老跟人打架。他于是很少在别人面前唱歌,对生活变得不负责任,“就不想好好做个正常人。”他说。生意上的波折、父亲再婚、与哥哥有经济上的误会、自己短暂的婚姻、与女友的分手,所有这一切,使他跟家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朋友们说他:你根本就不像一个搞音乐的人。他们觉得他俗气,喝酒很凶,抽烟厉害,不拘小节,喜欢随便放屁。过去大家眼中那个唱歌很纯净、唱歌样子很好看的黄山不复存在了。“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其实我很脆弱。”黄山说。我猜在别人眼中他一定是个不可理喻的混球一个。 他开始怀念过去在走廊里静静唱歌的日子,怀念那种纯净的感觉。他说:“一开始音乐可以为我带来炫耀,满足我的表现欲和虚荣心,但后来我才觉得我的理想不是音乐,我的理想是健康、善良、充满激情地活着,音乐对我来说是一种方式,是能够这样活的方式,也是和别人沟通的方式。” ■我觉得我有身份了 黄山觉得家乡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表达的方式,他又想到北京,这回他想的是到北京的地下通道里唱歌,他觉得在那里别人都不认识自己。 他说现在才发现自己是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人,也许因为从小缺少爱,就想要别人爱自己,无条件地爱自己,总觉得别人应该给自己。其实这样错了。这样他伤害了家人,他觉得没给身边的人带来过快乐,总让他们为他担心害怕,于是决定彻底流放自己。同时他不愿认输,觉得40岁以后再“好好”活着也不晚。 到北京瞎逛了一个月之后,黄山才觉得下通道去唱歌是多么难,他拉不下面子,觉得那种乞讨的感觉很不好。每天他都在为下不下去思想斗争半天,最后他找了个朋友,说:“我要是不下去,你就把我打下去。”终于,在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的一天,他戴着帽子墨镜,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硬着头皮下了通道。他想,先活下去再说。 一次,黄山唱了自己写的《无处可逃》,一个中年人听完后,给他放了100块钱,黄山很奇怪:这么多,挣得也太容易了。他说,是不是我的歌好听?北京人的素质高,他们觉得好,就是好吧。就这样,黄山在地道里逐渐找到了安全感,也发现了越来越多喜欢他的人。 慢慢地,黄山在地道里认识了很多朋友,有大学生,有公司老板,有佛门居士,有音乐人,很多人还介绍别人来看他,听他唱歌,和他交谈。他说喜欢他的人觉得,他那么憔悴沧桑的一个人会唱出那么纯净的声音,真是不可思议。而在地道里,黄山不必讨好别人,不必烘托气氛,他只要坐在那里唱自己的歌,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却经常有人喜欢他的歌,他觉得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最好的是2001年元旦那夜,黄山说,好像整个北京都没人睡觉。他在地道里唱歌,围上来的人把地道都堵住了,黄山怕影响不好,唱一会儿就走,人散了再回来,但他一开始唱又立刻围满了人。钱像雪片一样飘过来,“太刺激了,那不是挣钱,是快乐。不是可怜,是欣赏,是沟通,很棒!” “知道吗?”黄山很认真地说:“别人在介绍我的时候都说这是个地铁歌手,我觉得那种感觉特别好,我喜欢人家叫我地铁歌手,我觉得我有身份了,现在终于有身份了。” 也就是在地道里,一家唱片公司的录音师发现了他,要和他签约。黄山说,音乐不是我的目的,我喜欢这种状态,再说签约要钱,我没有钱。结果人家说,不用你的钱,我们会给你投钱。黄山说,这让他没想到,整个感觉很幸福。 现在的黄山还在地道里唱歌,或许那种状态才真是最适合他的,又或许不。即使是出了唱片,唱片的市场和地道里的歌声其实是有距离的,成功未必就来。我不知道,黄山在地道里找到的归属感可以伴随他多久。我也不知道,他这样的结局是否又鼓励了一批想成为歌手的年轻人,是否让单纯的他们认为做一个地铁歌手很容易,或做一个地铁歌手可以等待唱片公司的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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