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格660《1204隋唐帝国形成史论》[MP3_LRC]

[00:00.00]90听音乐网 www.90T8.com  [00:00.26]你好， [00:00.87]欢迎每天听本书， [00:02.46]今天讲的这本书啊， [00:03.66]叫做隋唐帝国形成史论。 [00:06.60]听到这个书名， [00:07.71]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00:09.28]虽然说它里面有隋唐这俩字儿， [00:11.31]但是呢， [00:11.92]这本书讲的恰恰不是我们常说的隋朝和后来的盛唐时代， [00:16.48]而是他们的前传， [00:17.86]也就是曾经称霸世界的隋唐帝国， [00:20.95]它是怎么来的？ [00:22.96]那为什么会有人专门去研究这段历史？ [00:25.76]研究它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00:27.98]说起来啊， [00:28.73]这里头有一个大背景和一个小气候。 [00:31.58]先说大背景， [00:32.87]通常情况下， [00:33.97]我们谈到中国古代的辉煌历史， [00:36.41]经常提到一个词叫做汉唐时代， [00:39.74]这里的汉指的是汉帝国， [00:41.93]唐指的就是隋唐帝国。 [00:44.16]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啊， [00:46.08]这两个帝国同样国力强盛， [00:48.22]疆域辽阔， [00:49.54]而汉唐时代这个词呢， [00:51.25]也是说起来顺嘴， [00:52.48]听起来顺耳， [00:53.53]基本可以当作同一个时代。 [00:56.02]但是实际上， [00:57.56]从汉帝国到隋唐帝国之间并不是无缝衔接的。 [01:01.94]咱举个形象的例子吧， [01:03.65]如果把汉帝国比成一座雕梁画栋的宫殿， [01:07.73]那么公元3世纪初他的灭亡就像是这座宫殿突然垮掉了， [01:13.04]在尘土飞扬里轰隆一声， [01:15.23]之前的柱子梁头灰泥散了一地。 [01:18.08]人们在废墟上用原来的材料混合着新材料， [01:21.75]又重建了一座新宫殿， [01:23.58]那么这座新宫殿就是6世纪末以后开始的隋唐帝国。 [01:28.98]总体来看， [01:30.13]从汉帝国到隋唐帝国， [01:32.11]不是细枝末节的小修小补， [01:34.38]而是伤筋动骨的大改造。 [01:37.12]根本原因就在于游牧民族作为一支新生的强大力量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01:44.38]这些游牧民族之前呢， [01:46.27]本来处在华夏文明之外， [01:48.41]但是呢， [01:49.07]汉帝国解体之后， [01:50.48]中国北方出现了大片的权力真空， [01:53.42]于是他们趁虚而入， [01:54.98]和华夏文明在政治、 [01:57.10]军事、 [01:57.58]文化领域发生了全方位的碰撞， [02:00.47]这一碰就是300多年， [02:02.66]我们管这个阶段叫做五胡乱华和魏晋南北朝时期。 [02:07.86]你别看这两个字听起来复杂啊， [02:10.12]但是概括成一句话， [02:11.44]那就是游牧民族和汉人开始了各占山头的地方割据。 [02:16.96]这些割据的小政权在相互攻伐和兼并的过程中， [02:21.22]最终打造出了新的民族形态和政治形态， [02:25.12]那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隋唐帝国。 [02:28.20]在这个大的背景之下， [02:29.67]我们再说刚才提到的小气候， [02:31.78]也就是这本隋唐帝国形成史论是怎么来的， [02:35.05]它涉及的知识体系又是怎么演变的？ [02:38.72]书的作者叫谷川道雄， [02:40.82]是日本著名的汉学家。 [02:42.51]我们知道日本和中国在历史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02:46.38]尤其是隋唐文化对于日本影响很大， [02:49.35]比如日本的古都奈良， [02:50.99]哎， [02:51.21]就是仿照着当年唐朝的长安城修建的。 [02:54.12]因此呢， [02:54.83]对中国隋唐的历史， [02:56.25]他们不可能不关注。 [02:58.24]在日本的汉学界， [02:59.75]一直有所谓的东京学派和京都学派之争。 [03:03.56]这两个名字来自于两所老牌大学， [03:06.30]东京大学和京都大学。 [03:08.40]其中呢， [03:09.06]东京学派受德国的影响比较大， [03:11.49]研究方法更偏西方。 [03:13.60]京都学派则强调按照中国的视角理解中国， [03:17.60]而不是一味的照搬西方。 [03:20.06]在隋唐问题上， [03:21.51]东京学派， [03:22.26]也就是偏西方的那一派人认为中国在宋朝以后才出现类似于西方文艺复兴那样的社会变革， [03:30.09]隋唐和之前的王朝没有本质区别。 [03:33.12]而京都学派呢， [03:34.63]则强调隋唐的特殊性， [03:36.39]认为这是中国历史的大分野。 [03:39.88]那这位作者谷川道雄， [03:41.93]他正是京都学派的代表人物， [03:44.33]也是这个学派的第三代学者。 [03:47.00]他呢， [03:47.54]生于1925年， [03:49.04]求学时正赶上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 [03:53.09]军国主义的破产呢， [03:54.52]向一桶冰水， [03:55.58]把狂热的日本社会泼醒， [03:57.74]也让日本史学界沉下心来， [04:00.11]重新审视中国历史。 [04:02.18]这本隋唐帝国形成史论， [04:04.41]就是在这样的小气候下对隋唐史的纵深研究。 [04:08.76]他在前两代京都派学者的研究基础之上， [04:12.06]把视野向前拓展到了隋唐的起源和形成问题。 [04:17.18]那为什么会有这种拓展呢？ [04:19.86]古川道雄再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啊， [04:22.34]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 [04:23.76]他说做研究遇到难题， [04:25.76]你就好比人在深山迷路， [04:27.90]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到原点， [04:30.14]重新出发。 [04:31.62]正是因为谷川道雄看到了当时学界在研究隋唐史的时候， [04:36.30]很多问题的产生并不在隋唐本身， [04:39.54]而是扎根在之前的魏晋南北朝。 [04:42.60]所以他才对这段历史给予了特别的关注。 [04:46.78]换句话说吧， [04:47.69]这300多年是连接汉和隋唐两大帝国的桥梁， [04:51.71]把这段历史高度， [04:52.97]也就相当于打通了中国早期历史的任督二脉。 [04:57.70]值得一提的是， [04:58.90]这本书最早由东京著魔书房在1971年出版。 [05:02.87]出版后的20多年间， [05:04.49]古川道雄又进行了反思， [05:06.76]对自己的理论做了修正。 [05:08.96]在1998年这本书再版之际， [05:11.64]他做了很多增补， [05:13.47]这些增补的内容几乎占到了原书的1/5。 [05:17.26]除此之外呢， [05:18.17]还有大量的注释引证， [05:20.30]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每页底下的小字部分， [05:23.39]也是本书的特色之一。 [05:25.50]这体现出作者严谨治学的作风。 [05:28.24]总的来说吧， [05:29.11]这本书的风格非常学术化， [05:31.45]在下面的讲解中， [05:32.77]我们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说给你听。 [05:36.56]为了更好的理解这段历史的启程转合， [05:39.57]我们梳理了贯穿整个隋唐帝国形成过程的民族演变、 [05:44.16]军事演变和政治演变这三条线索， [05:47.19]来跟你讲一讲谷川道雄眼中的隋唐帝国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05:52.32]下面呢， [05:53.04]我们就逐条来说， [05:54.64]我们先来看一看第一条线索， [05:56.80]隋唐帝国形成的民族演变脉络。 [05:59.82]五胡乱华时期， [06:01.60]胡汉民族矛盾尖锐， [06:03.61]北魏孝文帝通过迁都洛阳， [06:05.86]推行汉化改革、 [06:07.45]导入官员品级制度等等措施， [06:10.33]削弱了单纯民族因素的影响， [06:12.73]为隋唐帝国的形成奠定了民族基础。 [06:16.34]那么先谈一个和这条线索相关的旅游小贴士啊， [06:20.37]中国呢， [06:20.94]有两座著名的佛教石窟， [06:23.58]山西大同的云冈石窟和河南洛阳的龙门石窟， [06:27.90]如果你去过这两个石窟游览的话， [06:30.39]那一定要关注一下它们在造型风格上的区别。 [06:34.10]云冈石窟的佛像啊， [06:36.02]通常是斜披袈裟， [06:37.77]也就是呢， [06:38.48]有一只胳膊露在外边儿。 [06:40.30]龙门石窟的佛像呢， [06:41.83]则大多是宽袍大袖， [06:43.57]把整个上身都罩起来。 [06:45.44]你别看就这么一点小区别， [06:47.21]它们代表的含义可完全不同。 [06:49.94]说白了吧， [06:50.85]大同的云冈石窟体现的是早期游牧民族的风格， [06:55.05]洛阳的龙门石窟， [06:56.39]佛像的宽袍大袖， [06:57.84]它是汉族士大夫的特征。 [07:00.30]按理说呢， [07:01.39]这两座石窟的始建年代都是隋唐之前的北魏， [07:05.14]那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风格变化呢？ [07:08.41]这就要归结到一个人了， [07:10.15]他就是北魏孝文帝拓跋宏。 [07:13.54]也正是因为它在位期间推行了汉化改革， [07:17.00]才促使了佛教造像从游牧民族风格向汉风的转变。 [07:22.34]关于北魏孝文帝拓跋宏的汉化改革， [07:25.32]你可能听说过哈， [07:26.58]也可能知道， [07:27.51]北魏这个政权是游牧民族鲜卑人建立的。 [07:31.05]对于孝文帝为什么要推行汉化改革， [07:34.11]常见的解释是向汉族的先进文化学习。 [07:37.92]这一点没错， [07:38.70]但只是表面原因， [07:40.26]实际上呢， [07:41.00]这背后还有更深刻的社会动因。 [07:43.90]最根本的就是不汉化不行了。 [07:46.90]像我们一开始讲的， [07:48.23]汉帝国崩溃以后， [07:49.46]整个中国北方出现了大片的权力真空， [07:52.76]之前那些游牧民族本来是处在强权控制下的， [07:56.39]现在呢？ [07:56.96]这强权没了， [07:58.22]游牧民族就纷纷的登上了历史舞台， [08:01.07]这个阶段就是所谓的五胡乱华时期。 [08:04.58]这里的胡字是当时汉人对于游牧民族的称呼。 [08:08.94]五胡指的是匈奴、 [08:10.98]鲜卑、 [08:11.67]羯、 [08:12.21]羌、 [08:12.59]氐这5个大的游牧民族， [08:14.85]他们先后在北方建立了很多割据政权。 [08:18.20]这些政权的名字五花八门， [08:20.16]但总的来说， [08:21.21]他们都要面对一个共同的问题， [08:23.19]就是如何跟汉人共存。 [08:25.41]道理再简单不过呀， [08:27.00]游牧民族人少， [08:28.07]汉族人多， [08:29.10]以少数人统治多数人， [08:30.87]政权终归是不稳定的。 [08:32.88]比如这些游牧民族政权里呢， [08:34.92]就有一个羯族人建立的后赵政权。 [08:37.92]在一次战役中， [08:39.03]后照的军队俘虏了一名汉族将领， [08:41.79]后赵的皇帝就把这名将领12岁的儿子冉闵收为自己的养孙。 [08:46.76]冉闵呢， [08:47.58]很讨老皇帝的喜欢， [08:49.44]老皇帝也真把这冉闵呢按照亲孙子那样培养。 [08:53.10]但是他忘了一点， [08:54.39]12岁的孩子已经懂事了， [08:56.79]人民长大成人以后， [08:58.29]成了后赵的一员猛将， [08:59.91]但毕竟民族隔阂还在， [09:02.37]在权力争夺中， [09:03.56]他起兵造反， [09:04.64]把皇帝的后代斩尽杀绝。 [09:07.34]而国内的汉人也纷纷响应， [09:09.54]结果几十万的羯族人被杀。 [09:12.48]很显然， [09:13.51]这么大规模的暴乱， [09:14.86]哪是冉闵一个人的事儿啊， [09:16.69]它体现的是整个胡汉民族的对立。 [09:20.16]你像这样的事儿呢， [09:21.34]在五胡乱华时期是很常见的， [09:23.83]正因为有了这些前车之鉴， [09:26.05]后来建立起的北魏才坚定的推行汉化政策。 [09:29.86]从这个角度看， [09:31.00]孝文帝的汉化改革远不是学习汉族先进文化那么简单。 [09:35.77]往大了说， [09:36.63]这是一个生存问题， [09:38.14]因为北魏的鲜卑人呢， [09:39.75]就那么点儿人， [09:40.93]汉人却是汪洋大海一般， [09:43.00]不像汉文化靠拢的话， [09:44.74]就可能会重蹈后赵灭亡的覆辙。 [09:48.08]往小了说， [09:49.14]他也是个发展问题， [09:50.61]毕竟谁也不想偏安一隅， [09:52.61]做个草头王嘛， [09:53.91]他还是想做大做强， [09:55.50]名垂史册的。 [09:57.06]所以呢， [09:57.82]在北魏孝文帝拓跋宏任内的一项重大举措就是迁都， [10:02.59]也就是从之前的山西大同迁到了河南洛阳。 [10:06.90]如果我们打开地图， [10:08.29]就可以看到洛阳在大同的正南， [10:10.78]相差700多公里。 [10:12.58]今天可能不算什么， [10:14.17]但是在当年可是一个大工程啊。 [10:16.94]洛阳是什么地方？ [10:18.09]是过去东汉的首都， [10:19.95]汉文化的核心地带， [10:22.17]迁到这里， [10:22.80]就意味着整个北魏鲜卑政权的气质都要发生重大改变。 [10:27.78]你看北魏原来的国都平城， [10:30.45]也就是今天的山西大同， [10:32.08]当年还处在塞外的蛮荒之地， [10:34.51]而洛阳早在汉朝就已经是上百万人口的城市了。 [10:38.32]这一迁都， [10:39.12]相当于国家的首脑和办事机构都要迁到城里去， [10:43.09]作为游牧民族出身的鲜卑人， [10:45.16]能不能适应还是个问题。 [10:47.28]那正因为如此， [10:48.49]北魏的朝廷里很多文臣武将都抵制迁都， [10:52.45]这时候就体现出了孝文帝作为一位杰出政治家的雄才大略。 [10:57.46]他先是在朝堂上跟大家说要南征， [11:00.37]用敲山震虎的方式驳斥了反对意见， [11:03.58]展示了一定要南征的决心。 [11:05.96]在贾南征真迁都的计划开始以后， [11:09.03]大军走到洛阳， [11:10.14]正赶上连阴雨， [11:11.52]很多鲜卑贵族打起了退堂鼓。 [11:14.22]孝文帝抓住这个时机， [11:15.74]跟大家说， [11:16.83]南征的计划已经发布出去了， [11:18.90]如果半途而废， [11:20.12]岂不让人笑话吗？ [11:21.69]既然各位都不想继续南征， [11:23.88]那我们就索性在洛阳定都吧。 [11:26.60]诶， [11:27.03]就这样， [11:27.60]本来有可能引发政治地震的迁都问题， [11:30.18]就在孝文帝曲线救国的策略下， [11:32.70]被巧妙的给解决了。 [11:34.74]随着首都的南迁， [11:36.21]汉化改革得到了进一步的推进。 [11:38.94]孝文帝带头把自己皇族的姓氏拓跋改成了元， [11:42.82]并且提倡尊孔子说汉语， [11:45.31]按照汉人的礼仪生活。 [11:47.38]像刚才说的， [11:48.46]为什么洛阳龙门石窟佛像的衣着更像是汉族的士大夫呀？ [11:52.96]因为这个石窟就是在孝文帝迁都洛阳前后修建的。 [11:57.90]那除了这些形式上的改变， [11:59.91]他还进一步的取消了很多之前专门为鲜卑人设置的官职， [12:04.39]有意的导入了和中原王朝类似的官员品级制度。 [12:08.83]也就是说， [12:09.64]在考察官员的时候， [12:11.11]尽量不以民族出身， [12:12.70]而是以品行和政绩论， [12:14.95]这就变相的削弱了民族出身因素在北魏的影响。 [12:19.66]值得注意的一个细节是啊， [12:21.31]这本书里呢， [12:22.07]作者已经开始把北魏称作统一帝国了， [12:25.25]因为在孝文帝生活的年代， [12:27.32]游牧民族的兼并接近尾声， [12:29.63]北魏已经是当时北方最大的游牧民族政权了， [12:33.14]他的这些改革措施呢， [12:34.67]就像在中国北方开辟了一块试验田。 [12:37.78]在试验田上积累的所有经验， [12:40.07]都为隋唐统一全国做了准备。 [12:43.38]那回到刚开始的那个比喻， [12:45.22]如果把汉帝国到隋唐帝国的转变比喻成一座宫殿垮掉之后的重建， [12:51.04]那么北魏孝文帝改革推动的民族融合， [12:54.43]就相当于是奠定了新宫殿的基石。 [12:58.06]嗯， [12:58.39]这就是我们讲的第一条线索， [13:00.35]隋唐帝国形成的民族演变脉络。 [13:03.54]汉帝国崩溃以后， [13:05.20]游牧民族登上历史舞台， [13:07.15]建立割据政权， [13:08.47]形成了五胡乱华的局面。 [13:11.38]五胡乱华的初期， [13:12.82]胡亥民族矛盾尖锐。 [13:14.62]北魏孝文帝通过迁都洛阳、 [13:16.77]推行汉化改革、 [13:17.98]导入官员品级制度等措施， [13:20.23]改变了以民族出身论官职的局面， [13:23.20]为隋唐帝国的形成奠定了民族基础。 [13:27.12]那下面呢， [13:27.85]我们就来看第二条线索， [13:29.77]隋唐帝国形成的军事演变脉络。 [13:32.80]宇文泰创建府兵制， [13:35.27]让国家权力深入到基层， [13:37.43]为统一国家的形成创造了有利条件。 [13:41.18]谷川道雄在1971年第一次出版这部隋唐帝国形成史论的时候， [13:46.58]啊， [13:47.13]府兵制的内容还没有写进书里， [13:49.35]但是在后续的20多年的研究中， [13:51.75]他越来越发现这个府兵制对于塑造统一隋唐帝国的重要性。 [13:57.08]所以呢， [13:57.71]在1998年这部书再版的时候， [14:00.18]他花了很大笔墨， [14:01.65]把这部分内容用补编的形式加了进来。 [14:05.42]你别看是补充的篇目， [14:07.17]但是它的重要性呢， [14:08.49]却丝毫不亚于第一版的主体部分。 [14:11.76]那么， [14:12.30]什么是府兵制呢？ [14:13.84]它是指南北朝时期创建的一种兵役制度。 [14:17.23]在这种兵役制度下， [14:18.61]老百姓平时在家务农， [14:20.47]打仗的时候拿起武器上战场， [14:23.11]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农合一的制度。 [14:26.29]农合一的做法在东西方古代都曾经出现过， [14:30.04]一般在战乱的年代比较常见。 [14:32.35]比如西方的拜占庭帝国， [14:34.09]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 [14:35.94]面对阿拉伯和斯拉夫人的入侵， [14:38.23]就曾经建立过类似的制度。 [14:40.50]但问题是， [14:41.59]拜占庭帝国在这种制度之下走向了军事分裂， [14:45.07]中国呢， [14:45.78]却在南北朝之后形成了统一的隋唐帝国， [14:49.03]这是为什么呢？ [14:50.11]最根本的这种制度， [14:51.75]它不是单单的兵农合一这么简单， [14:54.19]他还要求在上层的领导体制方面加强管理。 [14:57.68]归根到底吧， [14:58.80]府兵制的精髓就在一个府字上， [15:01.65]政府的府， [15:02.85]他指的是当时主管军事， [15:04.68]操练军队， [15:05.52]训练老百姓打仗的军府。 [15:08.10]军府是一个统称， [15:10.09]他不只是一个机构， [15:11.38]而是自下而上的层级化组织体系。 [15:14.95]创建这套体系的人叫宇文泰， [15:17.50]他把零散分布在民间的武装力量进行整合， [15:20.86]形成了一套军事领导体制。 [15:23.38]宇文泰为什么要创建这套体制呢？ [15:26.27]简单说就是形势所迫。 [15:28.49]弄清这个形式的根源， [15:30.23]还要回到北魏孝文帝的改革。 [15:33.18]刚才说了， [15:34.27]孝文帝改革的重要指导思想就是汉化， [15:37.33]为了汉化， [15:38.20]他甚至把首都迁到了洛阳。 [15:40.76]但问题是， [15:41.49]北魏是尚武的鲜卑人政权迁都以后， [15:44.82]一部分鲜卑人汉化成了儒家士大夫， [15:48.18]待遇和社会地位远比在北方老家的那些武将还高， [15:52.68]这就引起了很多鲜卑军事贵族的不满。 [15:55.74]结果呢？ [15:56.44]在孝文帝死后， [15:57.85]北魏内部就发生了大动乱。 [16:00.28]这场动乱过后， [16:01.56]北魏分裂为东魏和西魏， [16:03.33]两个政权相互对峙， [16:05.35]创建府兵制的宇文泰就是当时西魏的权臣。 [16:09.04]在和东魏的对峙中， [16:10.62]西魏并不占优势， [16:12.20]甚至在一次重要的战役中， [16:14.05]宇文泰本人都差点让人抓了俘虏。 [16:16.58]于是呢， [16:17.20]他痛定思痛， [16:18.35]决心开展军事改革。 [16:20.54]这种军事改革的核心思想就是把民间的力量发动起来， [16:24.56]也就是说， [16:25.30]让老百姓平时种田打仗的时候拿起武器上战场， [16:29.87]他解决的实际上是一个兵员的问题。 [16:32.96]毕竟在一个社会里， [16:34.68]再怎么招募职业军人， [16:36.39]也不如老百姓人多呀。 [16:38.16]把底层的人调动起来， [16:39.71]那就相当于发动了一场广泛的群众战争。 [16:42.90]同时， [16:43.38]既然都是拿起武器上战场， [16:45.54]共同面对外敌， [16:47.04]鲜卑人和汉人的界限也慢慢的变得模糊了。 [16:51.14]这也变相解决了民族隔阂的问题， [16:53.97]可以说呀， [16:54.57]是一举两得的。 [16:55.98]那么底层的兵源问题解决了， [16:58.14]军队的专业化怎么处理呢？ [17:00.48]老百姓不仅平时要训练， [17:02.50]真打起仗来也得有人带领吧？ [17:05.05]这就是宇文泰军事改革的另一个重点， [17:07.81]军队的领导体制。 [17:09.66]他呢， [17:10.36]先采用过去鲜卑部落的传统， [17:12.73]设置了一个叫做八柱国的体系， [17:15.46]柱就是柱子的柱啊， [17:16.87]用来比喻国家栋梁， [17:18.58]指当时西位的八家军事贵族。 [17:21.26]这8家贵族啊， [17:22.44]除了宇文泰本人和另外一家只挂虚名的皇室， [17:26.19]算下来， [17:26.75]真正带兵的只有六柱国， [17:28.56]他们位于政权的顶层。 [17:30.92]宇文泰让这六柱国每一诸国下面设两个大将军， [17:35.43]每个大将军再管两个开府。 [17:37.96]所谓开府呢， [17:39.07]是地方军事机构的一种， [17:41.03]到这一级已经非常的基层化了， [17:43.31]所以6×2再乘2， [17:45.26]这么算下来， [17:46.00]就是一套六柱国12大将军， [17:48.32]24开府的体系。 [17:50.34]这套体系最大的特点就是层级化， [17:53.74]它上面通道政权的高层， [17:55.69]下面可以一直扎到民间。 [17:58.06]可别小看这种上通下达的关系啊， [18:01.19]它可是后来隋唐帝国形成的关键因素。 [18:04.40]用刚才盖宫殿的例子类比， [18:06.71]如果民族融合是宫殿基石的话， [18:09.38]那府兵制就是支撑这座宫殿的骨架结构。 [18:13.40]对此呢， [18:14.25]作者谷川道雄也说， [18:16.17]府兵制的本质是一种国家权力深入到基层的表现， [18:20.07]没有这种深入， [18:21.18]之前零散的地方势力是不可能统一起来的。 [18:24.58]比如我们后来知道的隋唐两朝的开国皇帝隋文帝杨坚和唐高祖李渊， [18:30.17]都是从这个体系里面出来的。 [18:32.50]这两个王朝的皇室都同属于一个军事贵族集团， [18:36.44]并且呢， [18:37.06]他们还是亲戚关系。 [18:38.99]之所以他们能够脱颖而出， [18:40.91]建立统一的隋唐帝国， [18:42.71]就在于府兵制已经把国家基层、 [18:45.47]中层的权力脉络给梳理好了， [18:47.96]他们要做的只是高层的变革。 [18:50.82]这就是我们讲的第二条线索， [18:53.14]隋唐帝国形成的军事演变脉络。 [18:56.46]宇文泰创建府兵制， [18:58.42]让国家权力深入到基层， [19:00.49]为统一国家的形成创造了有利条件。 [19:03.82]北魏孝文帝改革， [19:05.29]引发了鲜卑军事贵族的不满。 [19:07.90]在内乱之后， [19:09.04]北魏分裂为东魏和西魏。 [19:11.44]为弥补对峙中的烈士， [19:13.30]西魏的权臣宇文泰创建府兵制， [19:16.12]发动民间力量， [19:17.50]建立了8柱国、 [19:18.88]12大将军、 [19:19.96]24开府的军事管理体制， [19:22.69]打通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 [19:26.14]那下面我们来看一看第三条线索， [19:28.82]隋唐帝国形成的政治演变脉络。 [19:31.90]北魏解散部落联盟， [19:33.92]消除了内部威胁， [19:35.57]西魏创建府兵制， [19:37.07]打通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 [19:39.47]北周仿效周礼， [19:40.78]推行政治体制改革， [19:42.50]确立政权内部的等级秩序， [19:44.78]为皇权的重新树立创造了成熟的条件。 [19:48.88]在研究隋唐帝国形成前的政治演变过程中， [19:52.73]古川道雄啊， [19:53.65]特别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19:55.19]那就是天王的称号。 [19:57.56]所谓天王呢？ [19:58.71]是说在五胡乱华和南北朝早期， [20:01.83]很多游牧民族政权首领的称呼， [20:04.40]既不是皇帝， [20:05.49]也不是某某王， [20:06.84]而是另辟蹊径的叫做天王。 [20:09.39]比如刚才说的收养冉闵的那个后赵皇帝， [20:12.60]他一开始并不叫做皇帝， [20:14.49]而是自称赵王， [20:16.02]随后是赵天王， [20:17.58]最后才自称大昭皇帝。 [20:20.98]那一个简单的称号为什么要这么折腾呢？ [20:24.02]这背后首先是一个法统问题。 [20:26.18]我们知道， [20:27.23]秦汉时期国家的统治者称作皇帝， [20:30.56]这两个字不仅代表权力， [20:32.30]还代表政权的合法性， [20:33.91]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法统。 [20:36.42]汉帝国崩溃以后， [20:38.41]法统虽然形式上过渡到了晋朝， [20:41.14]但是很多时候他能管到的范围大多在南方， [20:44.77]而北方的实际控制者呀， [20:46.54]则是那些游牧民族政权。 [20:49.14]那么问题就来了， [20:50.53]既然北方游牧政权手握实权， [20:53.08]他们为什么不自己称皇帝呢？ [20:55.57]除了刚才说的法统问题之外， [20:57.43]这里啊， [20:58.09]还有一个游牧民族的传统。 [21:01.38]当时北方的游牧政权大多是以部落联盟的形式存在的。 [21:05.82]部落间有着原始的平等传统， [21:08.38]即便某个部落实力强大， [21:10.24]也还是要尽力的拉拢联盟中的其他部落， [21:13.60]在本质上呢， [21:14.58]是一种制衡机制， [21:16.36]在这种机制下， [21:17.41]称王没问题， [21:18.36]但如果想当皇帝， [21:19.81]彻底的凌驾在其他部落之上， [21:22.03]那就会遭到抵制。 [21:23.44]因此， [21:24.10]在皇帝的称号没法一步到位， [21:26.41]单独的某某王又不能凸显自己尊贵地位的情况下， [21:30.52]有野心的游牧政权首领啊， [21:32.62]通常就会用天王这样的称号来作为过渡。 [21:36.48]虽然呢， [21:37.21]这只是古川道雄观察到的一个小细节， [21:40.03]但是却反映出了当时的现实情况， [21:42.94]如果缺乏必要的等级秩序， [21:45.22]皇权它是没有办法产生的， [21:47.68]而皇权的产生又是酝酿统一帝国的必要条件。 [21:52.10]这就像盖宫殿那个比喻里最后的封顶步骤， [21:55.68]只有屋顶封上了， [21:57.06]也就是皇权站住脚了， [21:58.89]帝国才可以真正成为帝国。 [22:01.32]要解决这个问题， [22:02.55]必须建立等级秩序。 [22:05.38]率先迈出这一步的是北魏。 [22:07.98]早在孝文帝改革的几十年前， [22:10.60]北魏的创建者就开始解散部落联盟， [22:13.54]剥夺中小部落首领的军权， [22:15.85]这就相当于减少了政权内部的威胁。 [22:19.02]到了刚才说的西魏的宇文泰， [22:21.01]又把之前分散的武装力量整合成为了自上而下的府兵制， [22:26.02]打通了国家权力和基层的关系， [22:28.78]让中央可以管到地方。 [22:31.08]而到了北周， [22:32.23]则开始了一场以恢复周礼为名义的政治体制改革。 [22:37.21]这场政治体制改革， [22:38.53]具体来说就是以周礼为原则， [22:40.78]设立官员的等级制度。 [22:42.88]等级制度比较好理解， [22:44.63]那什么是周礼的原则呢？ [22:46.55]这个问题说起来比较复杂， [22:48.29]足够单独写一篇论文了。 [22:50.00]我们简单来解释吧， [22:51.35]那就是强调政权体系里的尊卑秩序， [22:55.07]明确君主统辖臣子是天经地义的。 [22:58.07]按照这个原则， [22:59.33]北周制定了详细的官员等级制度， [23:02.18]把皇权摆在首位。 [23:04.22]北周这个政权非常特殊， [23:06.27]他承接了之前民族融合、 [23:08.27]府兵制等等一系列的改革成果， [23:10.92]现在又进行了政治体制改革， [23:13.17]可以说大一统的条件已经成熟。 [23:16.28]谷川道雄在谈到这段历史的时候， [23:18.99]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 [23:20.64]他说， [23:21.02]呀， [23:21.48]隋唐帝国的兴起就像是地质学上的造山运动， [23:25.41]你看着那高高的山峰从地面凸起， [23:28.62]但实际上在地壳下已经经过漫长的酝酿了， [23:33.03]真正被后世称作隋唐帝国的发端， [23:35.88]经过长期积累后， [23:37.41]就在北周末年开始了。 [23:39.70]公元580年， [23:41.42]北周的老皇帝去世， [23:43.04]管理国家的只是7岁的小皇帝。 [23:46.04]当时掌握实权的杨坚趁机把控了北周的军政大权， [23:50.72]并在第二年逼小皇帝退位， [23:53.48]用一套合理合法的禅让手续取得了皇位。 [23:57.84]因为杨坚的祖上曾经被封为隋国公， [24:01.11]所以呢， [24:01.80]他建立政权后的国号也被称作隋。 [24:05.24]需要注意的是， [24:06.60]杨坚祖上的随国公是随便随从的， [24:09.50]那个隋在汉语里有走的意思， [24:12.39]杨坚觉得这个字不吉利， [24:14.28]所以呢， [24:14.78]就把它改成了我们现在见到的隋朝的那个隋了。 [24:19.10]在这之后， [24:20.07]杨坚向北击败突厥， [24:21.84]向南灭掉残存的西凉和南陈的政权， [24:24.87]最终统一了全国。 [24:26.79]那至于在之后唐朝对隋朝的取代， [24:29.64]像我们刚才讲过的这两个王朝皇室啊， [24:32.91]同属于一个军事贵族集团， [24:35.16]又是亲戚关系， [24:36.42]也可以理解为同一个集团内部不同家族的更替， [24:40.65]本质上是一体的。 [24:42.66]无论如何吧， [24:43.81]在汉帝国崩溃以后， [24:45.49]经过300多年的乱世， [24:47.53]隋朝和唐朝又以统一帝国的面貌出现了， [24:51.01]也就是我们说的隋唐帝国。 [24:54.46]好， [24:55.10]我们来回顾一下第三条线索。 [24:57.62]隋唐帝国形成的政治演变脉络。 [25:01.05]早期的游牧政权存在原始的平等传统， [25:04.47]北魏通过解散部落联盟， [25:06.60]消除了内部威胁， [25:08.67]西魏创建府兵制， [25:10.32]打通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 [25:12.57]北周仿效周礼， [25:14.09]推行政治体制改革， [25:15.78]确立了政权内部的等级秩序， [25:18.54]为皇权的重新树立创造了成熟的条件。 [25:22.70]隋朝的开国皇帝杨坚从北周内部通过夺权崛起， [25:27.63]唐朝对隋朝的取代是同一军事集团内部的更替。 [25:31.80]经过汉帝国崩溃后300多年的乱世， [25:35.05]统一的隋唐帝国就此形成。 [25:38.88]好了， [25:39.58]这本书就讲到这儿， [25:40.96]我们呢再来总结一下这期音频内容， [25:43.66]我们总共讲了三条线索， [25:45.97]第一条线索， [25:47.08]隋唐帝国形成的民族演变脉络。 [25:50.20]汉帝国崩溃以后， [25:51.89]游牧民族登上历史舞台， [25:53.84]建立割据政权， [25:55.19]形成了五胡乱华的局面。 [25:57.95]五胡乱华的初期， [25:59.57]胡汉民族矛盾尖锐。 [26:01.34]北魏孝文帝通过迁都洛阳、 [26:03.74]推行汉化改革、 [26:05.18]导入官员品级制度等措施， [26:07.52]改变了以民族出身论官职的局面， [26:10.52]为隋唐帝国的形成奠定了民族基础。 [26:14.58]第二条线索， [26:16.00]隋唐帝国形成的军事演变脉络。 [26:18.86]宇文泰创建府兵制， [26:20.67]让国家权力深入到基层， [26:22.83]为统一国家的形成创造了有利条件。 [26:26.26]北魏孝文帝改革引发了鲜卑军事贵族的不满。 [26:30.08]在内乱之后， [26:31.16]北魏分裂为东魏和西魏。 [26:33.50]为弥补对峙中的烈士， [26:35.33]西魏的权臣宇文泰创建府兵制， [26:38.09]发动民间力量建立了八柱国、 [26:40.88]12大将军、 [26:41.96]24开府的军事管理体制， [26:44.66]打通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 [26:48.42]第三条线索， [26:49.87]隋唐帝国形成的政治演变脉络。 [26:52.88]早期的游牧政权存在原始的平等传统。 [26:56.52]北魏通过解散部落联盟， [26:58.65]消除了内部威胁， [27:00.30]西魏创建府兵制， [27:01.83]打通了中央和地方的关系， [27:04.20]北周仿效周礼， [27:05.58]推行政治体制改革， [27:07.29]确立了政权内部的等级秩序， [27:09.93]为皇权的重新树立创造了成熟的条件。 [27:13.98]隋朝的开国皇帝杨坚从北周内部通过夺权崛起。 [27:18.94]唐朝对隋朝的取代是同一军事集团内部的更替。 [27:23.29]经过秦汉帝国崩溃后300多年的乱世， [27:26.56]统一的隋唐帝国就此形成。 [27:30.10]好了， [27:30.86]这本隋唐帝国形成史论就讲到这里。 [27:33.98]总的看来， [27:34.94]谷川道雄在论述隋唐统一帝国形成过程中， [27:38.78]是以北方为第一视角的， [27:40.91]毕竟在这片区域， [27:42.53]民族矛盾、 [27:43.42]文化冲突最尖锐。 [27:45.05]但这也造成了另外一个问题， [27:47.12]那就是对传统汉文化这一脉的忽视。 [27:50.08]我们知道， [27:50.96]在五胡乱华以后， [27:52.43]很多中原士族都迁徙到了南方， [27:55.55]史学上管这段历史叫做衣冠南渡。 [28:00.12]衣冠南渡后， [28:01.63]南方先后形成宋、 [28:03.43]齐、 [28:03.66]良辰等不同政权， [28:05.32]他们和本地文化结合， [28:07.15]衍生出新的文化形态， [28:09.22]这些也同样是隋唐帝国形成不可忽视的因素。 [28:13.27]但是呢， [28:13.87]在这本书里啊， [28:14.86]却很少提及， [28:15.94]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28:17.76]无论如何吧， [28:18.85]对某段历史形成原因的探讨总有不同角度。 [28:22.63]我们姑且把这本书的分析当做一种有益补充， [28:26.62]至少， [28:27.15]当我们在重新审视隋唐这段历史的时候， [28:30.22]也多了一种新的视角。 [28:33.10]好了， [28:33.89]以上就是本期的全部内容， [28:35.63]为你准备的笔记本文字就在音频下方的文稿里， [28:39.17]恭喜你， [28:40.04]又听完了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