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电台《疫情当下，我们想聊聊过去的下岗潮 | 特别串台》[MP3_LRC]

[00:00.00]90听音乐网 www.90T8.com  [00:03.88]啊 [00:09.59]啊 [00:11.85]嗯嗯 [00:19.43]大家好 [00:19.94]这里是由one 文艺生活出品的播客节目 [00:22.73]万一火了 [00:23.42]我是牛小林 [00:24.74]最近发现很多公司都在裁员 [00:27.26]我身边有朋友不幸中招 [00:29.72]其中裁员出现了很多新词儿 [00:31.70]比如说毕业、灵活就业、结构性调整、战略性优化 [00:36.62]甚至前两天看到一个词叫重生 [00:39.20]这时候我们就想起来了 [00:40.64]在90 年代也有一个类似的词 [00:43.07]它比这些词更为的朴实和真切 [00:45.92]叫下岗 [00:47.12]那今天我们就来聊聊下岗这件事情 [00:49.70]我们请到了三位嘉宾 [00:51.38]Hello [00:51.95]听众朋友们 [00:52.97]我是one 文艺生活的江江 [00:55.61]哈喽 [00:56.12]我是珠珠 [00:57.14]Hello [00:57.56]我是来one 文艺生活串台的硬核电台的主播啊 [01:00.20]干啊 [01:00.92]非常高兴今天能够见到三位主播 [01:03.05]对吧 [01:04.04]但是我跟珠珠应该是之前有路过弥合电台的节目 [01:07.19]对我做过你们的飞行队啊 [01:09.92]今天是被他们请过来或者说拽过来了吧 [01:12.38]以前one 这个APP 其实也占据过手机的呓语 [01:15.59]但是多年没见 [01:16.79]没想到也来抢我们博客的饭碗了 [01:20.48]对 [01:20.75]其实我们想要做博客 [01:22.49]其实还想了挺长的一个时间 [01:24.89]但是这期节目还挺像是我和小玲的一个一时兴起 [01:29.66]其实就是我们俩聊到说最近的失业的大浪潮 [01:34.10]然后我就跟小玲说 [01:35.84]我说我还想起来 [01:37.07]其实在90 年代 [01:38.15]我们有个词汇用来指代失业 [01:40.64]那就是下岗 [01:41.75]嗯 [01:42.08]对 [01:42.26]我们就想起来 [01:42.98]哎 [01:43.10]其实可以聊一聊这个离我们其实不远 [01:46.64]二三十年 [01:47.36]但是看起来已经成为历史的一段时间的往事 [01:51.20]嗯 [01:51.59]是我其实对这段历史还比较感兴趣的 [01:55.49]因为我自己是东北人 [01:56.93]感兴趣到什么程度 [01:58.10]我的本科毕业论文就写的是王斌那个纪录片铁西区 [02:03.59]当时就很想去了解那一段父辈们的经历 [02:07.70]嗯 [02:08.54]我的话 [02:09.83]其实我的整个的部长的20多年的人生经历 [02:14.87]基本上都是和这个类似于东北的工厂息息相关吧 [02:19.19]因为 [02:19.68]其实我父母所在的工厂是从东北迁到西南的一个小城市 [02:24.36]当年支援三线的国企的一个 [02:26.55]相当于是军工厂 [02:27.96]包括其实我大学的时候也是在东北沈阳上的四年学 [02:33.39]嗯 [02:33.69]我会对这个话题会特别的有感触 [02:36.78]因为我是江苏人 [02:38.07]可能我这方面记忆不太多 [02:40.74]我可能唯一的记忆就是小学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条马路 [02:44.85]然后那条马路后来改造成了下岗一条街 [02:47.43]就是旁边会有一些小摊贩 [02:49.23]其实都是下岗工人 [02:50.28]再就业就摆一些小商品啊什么的 [02:53.16]呃 [02:53.34]因为我之前跟大家其实做过一次 [02:55.98]我们叫演练也好 [02:57.24]或者说一个内容的串岗也好 [02:59.34]就是我知道两位主播 [03:00.39]其实有一位是东北的 [03:01.89]还有一位跟东北的关联很深 [03:03.72]然后也有类似的经验 [03:04.89]但我其实都没有 [03:06.75]我家呢是在北京的 [03:07.98]但是很有意思的点就是我家是北京成交的 [03:10.89]下岗相关的事儿呢 [03:12.33]有类似的经验 [03:13.41]就是那个时候在80 年代末 [03:15.45]90 年代初的时候 [03:16.89]咱们国家呢 [03:17.64]其实是提倡村集体 [03:19.14]当时代 [03:19.70]村里边的一些骨干或者说党员 [03:21.74]然后开办村企业 [03:23.30]到了2000年代之后 [03:25.79]这些企业虽然还有 [03:27.11]但是呢 [03:28.10]凭借比如说矿产资源为主的企业 [03:31.16]基本上都被限制住了 [03:32.66]或者说就面临着倒闭 [03:34.07]我们家就是其中之一 [03:35.39]因为我们那边其实是生产大理石和白云石 [03:38.36]所以到20 06年07年的时候 [03:40.22]我还记得很清楚 [03:41.48]那时候我去我们家的工厂 [03:43.16]然后可能要着我父亲 [03:44.39]我父亲当时可能就在矿场 [03:46.58]然后我到矿场里边儿去 [03:47.57]整座山都被挖空了 [03:49.10]嗯 [03:49.64]所以到了0708年 [03:51.41]就所有的这些企业全部都直接被关掉 [03:54.86]然后当时家里边也是经历了一些类似的事儿 [03:57.44]不过不是在我小时候 [03:58.55]因为0708年的时候 [03:59.90]我其实都已经上初高中了 [04:01.46]但是对那段时间的记忆也觉得蛮有意思的啊 [04:04.76]可以跟大家聊一聊 [04:05.78]嗯 [04:06.14]对我的印象中是小学的时候 [04:08.72]很多同学写父母的职业嘛 [04:11.06]然后会写下岗或者是个体 [04:13.70]那时候的双职工家庭就就已经是保了 [04:16.82]嗯 [04:17.57]然后我们家是在那个 [04:19.72]江牡丹江 [04:20.53]牡丹江以前有很大的那个纺织厂 [04:23.41]家具厂 [04:24.64]他那个纺织厂被称为东北第一纺织厂 [04:28.72]但是后来我妈妈再领我去回那边看的时候 [04:32.50]上面已经是餐饮养生 [04:36.01]所有的以前的可持续性的工业化城市就变成了服务业 [04:41.41]对以消费和服务业为主的这样的一个城市 [04:45.10]我们说嘴题外话嘛 [04:46.45]就小林你真的一点儿都没 [04:47.98]口音都没有 [04:48.67]你知道吗 [04:49.78]这谁说话呀 [04:52.33]有的有的 [04:53.26]有的有的有的有的 [04:55.09]对 [04:55.27]刚才完全没听出来 [04:56.56]嗯 [04:57.22]对啊 [04:58.45]你们东北那边不是 [04:59.80]应该你是几几年的方面 [05:01.33]我是96 96 的 [05:02.77]嗯 [05:03.22]那你其实出生的时候 [05:05.59]父母都应该是已经下岗过一段时间了吧 [05:09.07]我我爸我妈他们是老师 [05:12.16]所以就没有经历过这事儿 [05:14.29]但是我看就是小学时候的同班同学 [05:17.71]然后他们会有父母下岗之后 [05:19.74]去卖烤地瓜 [05:21.21]茶叶蛋 [05:21.81]嗯 [05:22.26]这样子的经历 [05:23.46]嗯 [05:24.63]因为我记得下岗潮他其实比较早 [05:26.85]然后大概到对第一波 [05:28.56]第二波 [05:28.98]第三波好几波吗 [05:29.97]然后到了90 年代末 [05:31.08]2000年应该是最后一波 [05:32.37]嗯 [05:32.58]对99798 的时候应该比较集中 [05:36.06]嗯 [05:36.72]对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之前查过 [05:39.36]就是有关于这下岗潮是怎么开始的 [05:41.73]以前我上学的时候 [05:42.66]我们专门有一节课是讲这个呢 [05:44.37]因为我是学商科的 [05:45.57]然后当时我们学校讲到企业供求关系的时候 [05:48.45]当时特地拿下岗潮这个事儿出了略过 [05:51.42]如果我们简单来讲 [05:52.83]因为现在很多东西我都记不清了 [05:54.36]很多年了 [05:54.87]而且我后来也没干跟专业有关的工作 [05:58.77]但是我记得很清楚 [05:59.61]就说到一个事儿 [06:00.90]说70 年代末 [06:02.10]然后中国不是开始改革开放吗 [06:03.90]改革开放之后 [06:04.74]先是按劳所得 [06:06.51]然后当时我们在四五十年代 [06:08.52]五六十年代 [06:09.27]就那个时候啊 [06:10.23]占了很多的国企嘛 [06:11.97]然后那个时候国企的利润都上交国家的 [06:14.37]基本上不自留 [06:15.39]然后到了改革开放之后 [06:17.28]第一件事儿就是企业利润自留 [06:19.79]企业利润自留之后 [06:21.05]企业有钱啦 [06:22.01]然后也可以分配给员工这些钱了 [06:23.78]员工的积极性就起来了 [06:25.64]员工的积极性起来 [06:27.17]企业的产能突然就起来了 [06:29.36]但是就是这样发展了大概十几20年 [06:31.79]中间还有过几轮改制啊 [06:33.44]比如说到最后好像是有厂长承包制 [06:36.92]厂长承包制起了之后 [06:38.12]那就成长 [06:38.90]更需要大家扩大产能 [06:40.46]然后极快地把这个产品的产量给提前了嘛 [06:43.37]因为国企的人真的很多很多很多 [06:46.04]所以到了大概90 年代的时候 [06:48.02]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状态 [06:50.75]就是我们的共大于求 [06:52.88]很多很多很多 [06:53.84]我还记得当时老师说过一数据说到了九六年的时候 [06:58.19]中国的彩电一年差不多可以生产三千万台 [07:01.04]嗯 [07:01.67]但是呢 [07:02.12]每年只能卖出去两千万台 [07:03.83]嗯 [07:04.40]然后当时搞出口你又搞不出去 [07:05.96]因为我们做的还是比较 [07:07.82]也不能说比较低端吧 [07:09.14]但是当时我们国家的这个产品确实没有几个可以在国际上面拿到领先水准的 [07:14.99]只是价格比较低廉而已 [07:16.46]然后彩电可能是其中的一部分 [07:18.62]那也像冰箱 [07:20.11]洗衣机、电扇等 [07:21.46]当时那会儿空调还比较少 [07:22.96]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呢 [07:24.70]造成这个原因就是企业当时可能扩大产能扩大及了 [07:28.03]然后员工也比较多嘛 [07:29.41]确实产量就比较多 [07:30.97]产量多了 [07:31.69]供大于求 [07:32.38]最后出现了一个 [07:34.48]啊 [07:35.74]卖不出去 [07:36.52]然后企业没有利润 [07:37.75]但是还有员工要养 [07:39.04]那个时候国企又跟现在我们知道企业不一样 [07:42.19]你生病了 [07:43.18]你去那个职工医院 [07:44.35]就你好李焕英里边开场 [07:45.67]他母亲不是 [07:46.30]就是在那个职工医院骂孩子上子弟小学 [07:49.12]然后老了之后呢 [07:50.74]你的子女接你的班儿 [07:52.03]你还可以 [07:52.69]就是跟你的上了一辈子班的工友朋友们到棋牌室里边儿去打牌 [07:56.89]基本上是这么一个状态 [07:58.36]那企业需要负担的 [08:00.40]嗯 [08:00.73]养老金也非常非常的多 [08:02.26]因为那时候是工资按年头长 [08:04.18]然后福利呢 [08:05.20]是按节气发 [08:06.01]或者说按节日发 [08:07.12]就是每个人人头都有 [08:08.83]所以到最后就出现了一个情况 [08:10.54]就是所有的国营企业全都在亏损 [08:13.09]而且一年亏损的一年多 [08:14.68]因为我们人口在长 [08:16.03]他们这一批人吧 [08:17.83]就越来越多需要养老的 [08:19.80]然后企业实在是也快负担不下去了 [08:21.93]当时中国经济快崩溃了吗 [08:23.49]内几年也是 [08:24.30]大家感觉物价上涨啊等等等等 [08:26.22]90 年代的时候 [08:26.85]正好是我们软着陆之前那段时间 [08:30.33]所以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搞改革 [08:32.82]然后下岗这个事儿就是这么诞生的 [08:36.15]反而这是我们当时上课老师可能讲的这些 [08:38.64]可能还有更多深层次的原因啊 [08:40.62]但我们老师一直都是比较红砖的 [08:42.60]跟我们讲的就是这个 [08:44.19]跟我们说虽然是带来了很大的问题 [08:46.50]但是到最后这个下岗确实是解决了中国经济当时供过于求的关系 [08:53.22]对当时有一个政策 [08:54.48]就是抓大放小嘛 [08:55.74]小的其实就是那些小企业 [08:58.35]然后可以拍卖的就拍卖 [09:00.06]卖不掉的就直接关停破产 [09:02.64]然后这个抓大其实就是一些大型国有企业 [09:05.82]后来其实这个东西一直延续至今 [09:07.83]就是把握国家命脉的一些重资产的企业 [09:10.38]就采取一些扶持 [09:11.88]然后给予信贷优惠 [09:13.74]然后就把他们给做大 [09:15.69]其实经济的影响确实是挺大的 [09:18.84]一直到了 [09:19.82]千年2000年中期吧 [09:22.91]中国经济确实创造了一个奇迹 [09:25.31]就当时我记得是 [09:26.27]呃 [09:27.11]GDP 连续很多年9 %以上的增长 [09:30.50]对 [09:30.86]然后超越了英法 [09:33.20]还有哪个国家 [09:34.55]就是变成世界日本吗 [09:36.86]对 [09:37.13]变成世界第三大经济体 [09:40.64]应该是德国吧 [09:41.99]超越了英法德 [09:43.46]然后中国是第三大 [09:45.29]第二大一直是日本 [09:46.64]嗯 [09:47.54]制造业规模呢 [09:49.01]嗯 [09:49.34]当时那个下岗潮我的印象不深 [09:51.62]但是我记得我们那个老师讲这个下岗潮的时候 [09:54.74]其实讲过很多有意思的事儿 [09:56.33]嗯 [09:56.81]因为当时其实是买断制 [09:58.61]嗯 [09:58.88]然后买断也没错 [10:00.41]买断工龄 [10:01.07]所以其实是要补给这些员工很多钱 [10:04.25]我我们老师其实并没有说这个下岗的政策有什么问题啊 [10:08.00]因为他也说是一个取舍的关系 [10:09.92]没有没有舍怎么能取呢 [10:11.42]对不对 [10:12.14]但是他说这中间呢 [10:13.88]因为人性的问题发生很多种 [10:15.62]你比如说第一很多员工干了二三十年 [10:19.84]但是他最后拿到的这个买断的补偿 [10:21.79]其实是比不上他这二三十年的工龄 [10:24.52]几万块钱吗 [10:25.27]对 [10:25.63]就几万块钱 [10:26.71]而且这几万块钱呢 [10:27.94]有的时候我们刚才说厂长承包制吗 [10:30.01]然后还会可能因为你遇到一些黑心领导 [10:32.50]比如说给了你2万 [10:34.12]这领导说就给了15000中间儿5000块钱就落到自己的腰包里边儿了 [10:38.41]这些钱呢 [10:39.01]最后没有完全的给到这些工人 [10:41.08]他们就 [10:41.68]嗯 [10:41.92]生活的不是特别的好 [10:43.03]而且还有一个特别大的问题 [10:45.61]这个真的是时代问题 [10:47.59]就是大家想到90 年代的时候 [10:49.93]下岗潮开始 [10:51.43]第一批第二批下岗的人 [10:53.20]其实都是40 岁50岁的人 [10:55.57]然后第一批40岁50岁的人 [10:57.40]在90 年代40 岁50岁的人 [10:59.08]那就是四零后 [11:00.25]五零后 [11:00.91]还有极少数极少数的那个六零后可能算算一点点吧 [11:04.33]嗯 [11:04.93]然后这一批人 [11:06.19]他们十几岁的时候 [11:07.51]就该上学的时候 [11:08.47]正好是不能上学的年纪 [11:10.51]所以这批人到了40 岁 [11:12.04]然后突然之间被下岗啦 [11:13.54]他们之前是没有学历的 [11:15.28]也就是说一辈子都在工厂里边儿工作 [11:17.11]然后前边那些年可能就在劳作 [11:19.30]对吧 [11:19.54]或者 [11:19.92]去做一些别的事儿 [11:20.91]然后确实有很多人就找不到继续生活的门路 [11:24.30]只能去摆地摊 [11:25.32]嗯 [11:26.07]或者说到其他的这个东方的城市 [11:28.95]不是南方的城市去做打工 [11:31.32]但是你说40 多岁 [11:32.73]那你去打工 [11:33.69]你的体力又跟不上20 多岁的年轻人 [11:35.97]对我是听说有一拨可能技术确实还比较过硬的 [11:39.72]会被南方的企业聘过去 [11:41.31]作为某种技术指导之类的 [11:43.50]但是但是对大部分人而言 [11:45.33]这个就是不但是失去了一个可以赖以生活的生活方式 [11:49.65]而且他们整个的信仰其实是崩塌掉的 [11:52.32]就是我的生老病死 [11:53.49]其实原来都是由一个工厂来给我负责的 [11:56.28]然后以前他们都是存在一个我在建设一个大的东西的一个宏大的一个信仰里面这个 [12:02.40]但这个东西突然间就破灭了 [12:04.53]嗯嗯 [12:05.25]呃 [12:05.49]猪猪你说这个特特别好 [12:07.23]再一个特别宏大的一个信仰里边儿 [12:09.21]因为确实是你看那个贾樟柯之前不是有一个24 成绩吗 [12:13.80]那个有一大哥常说我上了20多年班 [12:17.10]我迟到过吗 [12:18.09]我每年都是先进 [12:19.23]为什么要把 [12:20.24]对对对对 [12:21.74]但是老板最后就沉默不语 [12:23.90]到最后还是下岗了 [12:25.10]对 [12:25.40]因为工人老大哥在他们当时是觉得身份是工人阶级 [12:29.30]是他们一个身份的自豪 [12:31.37]嗯 [12:31.76]而且确实就是前几十年 [12:34.49]你想 [12:35.18]呃 [12:35.36]那个万青不是有一个什么歌叫知道大大啊 [12:38.90]对对对它里面提到的那个不是应该是华北制药吧 [12:42.50]其实他没有没有特指 [12:44.48]因为华北当时挺多事 [12:46.19]制药厂的 [12:47.03]嗯嗯 [12:48.17]反正就当时是这个药厂吗 [12:50.33]但你想一想 [12:51.65]其实也蛮怎么说蛮可悲的 [12:54.23]那可能说倒退50年60年 [12:56.72]在五六十年代的时候 [12:58.34]当时一大批年轻人跑到深山老林里边儿 [13:00.77]或者说这个大山谷里边儿 [13:02.48]或者说那个寸草不生的地方 [13:04.64]或者说是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 [13:06.20]特别穷迫那种小城市里边儿 [13:08.00]见起那么大的工厂 [13:09.56]然后当时跟你说 [13:10.67]你这一辈子都跟这个东西完全挂钩 [13:13.46]然后给到你怎么怎么样 [13:14.54]但是到了你四五十岁的时候 [13:16.55]你就从这儿突然之间离开了 [13:17.78]确实就是信仰崩塌的这么一个东西吗 [13:20.29]因为其实像我家的这一段历史 [13:23.95]基本上就是和贾樟柯的那个24 层基本上是一模一样 [13:28.18]就也是当年的那个算是一个呃时代下的一个特色产物吧 [13:32.68]支援三线 [13:33.52]然后从东北 [13:34.99]然后整个场子 [13:36.13]然后直接签到了我们那个西南的一个小城市 [13:38.92]其实甚至来说 [13:40.45]这个工厂其实就相当于是一整个世界 [13:43.60]那个城市原本他其实是没有任何现代化的东西 [13:47.68]比如说呃社区 [13:49.90]然后城镇 [13:51.10]它其实都是乡村的一个状态 [13:53.62]比如说西南那个城镇是吧 [13:55.27]嗯 [13:55.84]然后他整个包括他的公交 [13:58.78]然后包括他的整个公路 [14:00.79]然后整个城市的一个脉络 [14:02.71]其实都是因为这个工厂迁过去之后 [14:04.99]然后他整个城市建立在这个工厂的上面 [14:08.02]嗯 [14:08.71]然后所以其实像我爸他们那一代人 [14:11.26]那一代工人过去的时候 [14:12.67]其实他们的优越感是非常的强的 [14:15.28]就像我们的那个整个厂相关的一个社区医院 [14:19.36]然后 [14:19.92]篮球场 [14:20.82]游泳池 [14:21.90]然后像各种的礼堂 [14:23.61]电影院 [14:24.45]然后包括像我从小上的那个子弟学校 [14:27.90]从幼儿园开始 [14:29.10]幼儿园 [14:29.85]小学 [14:30.51]初中 [14:30.93]高中其实都有 [14:32.37]其实到我那个时候 [14:34.17]20 0 506年已经没有高中了 [14:37.32]因为其实整个厂都是在一个破败的一个进程当中 [14:40.68]嗯 [14:41.28]然后这个厂就嗯在0506年的时候是整个就是国改私 [14:47.91]嗯然后有了一个私人的老板 [14:50.82]然后去他去买了这个厂 [14:53.22]嗯嗯 [14:54.78]那你父母当时经历了什么样的状态 [14:57.54]其实我父母当时算是比较幸运的一波 [15:00.96]像我妈的话 [15:02.28]她其实是较早的 [15:04.08]就所谓的就是下岗 [15:06.30]在他40 多岁的时候 [15:08.19]但是他经过兜兜转转的也去找了特别多的工作 [15:12.00]经过熟人介绍 [15:13.14]其实是在我们当地的房管局 [15:15.42]然后其实找到了一个合同工 [15:17.25]然后他其实这份工作也干的时间特别长 [15:19.97]一直就是做到了他到了正式退休的年龄 [15:23.54]我爸也很幸运 [15:25.01]她的那个身份证上的年龄正好卡在了一个可以申请退养的一个年龄段 [15:30.89]就正好就是内一个月卡住了 [15:33.20]但其实他的身份证年龄是比他本人的年龄要偏大一点 [15:37.49]因为正好卡住了 [15:38.33]就申请了退养 [15:39.53]那个时候我记得是每个月会给到600到700的工资 [15:44.72]虽然不多 [15:45.47]但是会比买断那种几万块钱的强一些 [15:48.41]嗯 [15:48.95]对 [15:49.61]但是我当时身边的同学 [15:51.56]因为我读的是子弟学校 [15:53.33]我身边的同学的父母爸妈就全部都是下岗 [15:57.41]然后全部都是拿着买断 [15:59.27]嗯 [16:00.11]然后我是当时觉得让人觉得特别难受的一点是 [16:04.73]其实他们0506年的时候拿到了这笔钱 [16:07.55]我当时特别羡慕他们 [16:08.84]因为他们很多父母拿到这笔钱之后去开始考虑买房子 [16:12.68]嗯 [16:13.31]然后或者是有一些父母开始考虑把家里大件全部换了啊 [16:17.72]然后电视机 [16:18.95]冰箱 [16:19.96]洗衣机就这些 [16:21.49]把它全部换一遍 [16:22.63]然后包括会给他们买钢琴 [16:25.09]或者是买一些这样的 [16:26.77]为什么会这么乐观呢 [16:28.48]就是他们不会为长远去做打算吗 [16:31.60]对我到现在也可能不是特别明白 [16:34.06]我觉得可能就是他们本身 [16:36.19]嗯 [16:37.06]可能是文化水平或者是怎么样 [16:39.76]不太会有特别长远的目光 [16:41.56]有一个点会不会也有可能是我我之前听说啊 [16:45.31]在老国企里边工作几十年 [16:47.08]这种工人其实是不太储蓄的 [16:48.67]嗯 [16:49.24]因为他对未来其实是有一个很稳定的人 [16:51.43]觉得永远有人给我兜底 [16:53.20]对对 [16:54.61]但是跟到2000年这种状态还多么不确定啊 [16:57.79]只是刚才提一下 [16:58.84]嗯 [16:59.20]继续 [16:59.98]我记得最有印象的是我有一个朋友 [17:03.13]他的父母就是两个人 [17:05.02]其实双双下岗 [17:06.25]嗯 [17:06.73]然后用一半的钱去把家里的大件儿全换了一遍 [17:10.00]然后另外的一半钱投入了几斤啊 [17:16.30]挣一年钱 [17:18.19]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印象当中 [17:20.10]基金其实特别的红火 [17:21.96]我们厂厂的那个厂房门口其实是有那个银行 [17:26.97]嗯 [17:27.36]我印象中0506年的时候 [17:29.01]每天早上我去上学的时候 [17:30.75]门口都是排着大长队 [17:32.52]每个人都手里捧着钱 [17:34.35]想要去往银行里面去买那个基金 [17:36.75]然后渐渐的我就感觉没有什么人了 [17:40.20]早上的时候没有什么人 [17:41.79]然后渐渐的应该是到了零八年的那个时候 [17:44.79]嗯 [17:45.18]零七年底 [17:45.99]对 [17:46.23]零七年底零八年的时候 [17:47.94]渐渐的有人 [17:48.96]但是不是排队 [17:49.86]嗯 [17:50.46]然后我听得到吵吵嚷嚷 [17:52.29]嗯 [17:53.52]然后那段时间我的那个朋友的爸爸干起了双份儿打工 [17:58.29]然后白天是去私人的那种小厂里面继续去做这个工人的活 [18:03.63]晚上然后去给看门儿 [18:05.58]然后他的妈妈也是 [18:07.47]嗯 [18:08.16]我经翅在路上遇到他 [18:10.20]嗯 [18:10.50]面试或者是应聘 [18:11.94]大概是找工作 [18:13.62]然后后来有一段儿时间就听说他在某一个 [18:16.83]呃 [18:17.07]我们的市场 [18:17.91]然后去做一些打扫的工作 [18:19.62]但是 [18:20.00]我一直都没好意思去 [18:22.31]就我是觉得这个事儿挺唏嘘的 [18:24.92]因为其实我们那个厂可能是在西南吧 [18:27.47]所以这个下岗潮滚到我们那儿的时候 [18:30.68]其实已经两千零几年了 [18:33.02]但是我会很唏嘘 [18:34.04]就是他们在里面干了二三十年 [18:36.95]然后拿到了几万的买断钱 [18:39.05]然后又拿进了基金 [18:41.12]然后转眼一场空 [18:42.80]我会觉得这个点让人觉得挺唏嘘的 [18:46.46]当时还有挺多人拿着这个几万块钱给了中介 [18:49.43]然后就出国务工了 [18:50.81]就对 [18:51.74]所以其实海外也蛮多东北人都是那个时候去的 [18:55.31]嗯 [18:56.48]然后那个时候的整个的过度 [18:58.58]你们觉得面上是平稳的吗 [19:00.53]因为我看了不少资料 [19:01.94]其实不管就是个体的家庭经历了多少波涛汹涌 [19:06.02]但是整个社会面上其实还是挺平稳的 [19:09.05]就可能呃 [19:10.22]先是兜住就兜住 [19:12.38]可能就给你一个还是相对保底的生活方式 [19:15.05]你不至于饿死 [19:16.01]不注意出人命 [19:17.03]然后呃消化 [19:19.25]然后就是慢 [19:20.02]消化掉 [19:20.71]就像你刚刚说的 [19:21.64]可能鼓励大家买房子 [19:22.96]然后你慢慢变成城镇人口 [19:24.49]然后就淹没在普通人群里面了 [19:27.31]就让慢慢让你消化掉了 [19:28.96]嗯 [19:30.04]这个是一部分啊 [19:32.02]我我自己私下觉得啊 [19:34.24]可能有一个原因 [19:35.23]但是很主观 [19:35.92]不客观 [19:37.03]有可能跟那个时候严打有关系 [19:40.20]嗯嗯 [19:42.03]东北严打是什么时候 [19:43.98]不太记得 [19:44.55]就是八九十年代一直在严打 [19:46.08]嗯嗯 [19:48.30]但是这这个肯定是各种各种资料上面也不会写的 [19:54.75]但是我觉得跟跟严打有关 [19:56.22]因为管得严吗 [19:57.33]嗯 [19:58.23]但是就是我我看了一些资料 [20:00.60]就是说工人阶级的这种先进性 [20:02.88]其实某种程度上是由呃宏观的国家层面给构建出来的 [20:08.13]就是你落实到具体个人的时候 [20:10.11]其实这种呃所谓的团结和先进性其实并不存在 [20:14.28]当整个体制坍塌掉的时候 [20:16.56]其实大家也就变成了一盘散沙 [20:18.93]所以就是这种集体所谓的维权啊 [20:21.51]或者是像工会这样的组织 [20:23.79]其实是不存在的 [20:24.87]所以大家就其实就是像中国普通长久以来的老百姓一样 [20:30.27]就把这个苦难自己给消化掉了 [20:32.19]嗯 [20:32.94]对 [20:33.63]要搁现在肯定不行 [20:35.13]现在人的自主意识更强 [20:36.72]那个还有集体整体化一似的那种 [20:38.94]对对 [20:39.81]然后 [20:40.44]就是我们看那些东北下岗潮的故事的时候 [20:43.98]很多时候都是挺骇人听闻的 [20:46.83]就是除了我们能看到的一些影视作品 [20:50.10]然后听到的故事可能都是我们之前有聊过 [20:53.16]像驮着妻子去浴室里面去** [20:56.76]叫忍者神龟 [20:58.20]类似于这样的故事都挺多的 [21:00.39]我不知道你们作为东北人就是真实经历的或者是听到的故事是怎么样的 [21:06.99]当时听到的比较骇人听闻的故事就是买老鼠药 [21:11.40]然后一家三口拌着饭吃进去 [21:13.86]然后或者是呃 [21:15.33]送送自己的老婆 [21:16.86]然后去** [21:18.18]刚朱老师也说了 [21:19.44]然后还有很多当时的女工吗 [21:22.05]下岗之后为了支撑他们在家里面 [21:24.27]然后去国外有部电影叫下海 [21:26.70]嗯嗯嗯 [21:28.50]你说那个下海我没看过 [21:30.06]但是我我看过秦海璐的一个片子 [21:32.04]叫榴莲飘飘 [21:32.91]嗯 [21:33.87]他那个其实跟着背景应该也是有关系的 [21:36.30]嗯 [21:36.60]对 [21:36.81]但是没有对 [21:38.31]但是没有讲的那么清楚 [21:40.48]只是大部分是讲他到了香港之后过的那段日子 [21:43.66]但是我觉得前因可能跟这有关系 [21:45.61]要不然就是他父亲 [21:46.63]他母亲突然失业了 [21:47.65]没法儿让他去做自己的小生意了 [21:50.62]要不然就是它中间经历了一些幻灭的事儿 [21:52.84]然后到了香港去做这个工作 [21:54.61]攒钱 [21:55.12]然后准备回东北 [21:56.20]然后开个小店铺什么的 [21:57.46]嗯 [21:58.39]而且下岗潮对东北男人的这样一个形象也会有影响 [22:02.98]他们被看作一层一种窝囊废 [22:05.65]就比如东北一家人里面的牛小伟 [22:08.23]小伟他当时的形象是一个下岗两年的人 [22:11.50]然后他自嘲说是自己大龄男青年 [22:15.01]下岗老职工 [22:16.27]社会没地位 [22:17.29]兜里没有钱 [22:18.58]是这样的一个形象 [22:20.53]他作为一个初代丝的形象 [22:22.87]可以和我爱我家里面的两天进行一个对比 [22:26.53]嗯 [22:27.16]我爱我家是九三年 [22:28.93]然后东北家人是零二年 [22:31.21]他们两个同样都是没有工作的人 [22:33.88]然后但是聊天的形象更像一个潇洒的公子哥 [22:38.29]然后刘小伟就是一个丝 [22:40.65]不但聊天确实是公子哥 [22:42.99]对吧 [22:43.50]他爸是局长 [22:44.97]社会地位很高 [22:46.50]他自己非要去做买卖 [22:48.48]他如果想去哪儿上班儿的话 [22:50.34]他爸或者他哥 [22:51.42]他哥那会儿已经是副处了 [22:53.04]好像嗯 [22:53.70]你要是想帮忙的话 [22:54.69]应该都是能让她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22:56.88]但是牛小伟他爸市场车间主任 [23:00.33]然后那个呃长 [23:02.43]呃当时的他的那个徒弟刘全儿 [23:06.27]然后还还是那个对当厂长是一个领导 [23:10.53]但是要看着自己的儿子下岗 [23:13.20]你就看牛小伟到底有多窝囊废 [23:15.72]就是爸爸的儿子都已经是厂长了 [23:17.67]然后最后下岗还能吓到你就想这个儿子到底是不是因为我特别喜欢刘小伟 [23:24.00]还有他那个搭档叫巴延娥 [23:25.83]罗顺顺子啊对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这个啊 [23:29.16]但是感觉就从那个时候开始 [23:30.96]东北人的形象一下子就从呃 [23:33.57]以前说的共和国长子到了一个可以一直可以被调侃被调校的一个一个身份 [23:41.66]嗯 [23:42.41]我对东北的印象 [23:44.18]反正其实说实话就是共和国长子这个事儿离我很遥远 [23:48.11]从我开始有记忆 [23:50.54]我对东北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些东北的喜剧演员 [23:53.96]或者以前叫笑星啊 [23:56.00]对 [23:56.30]然后再往后一点点呢 [23:58.28]就是像东北家人这样的喜剧作品 [24:00.77]所以我一直觉得东北是一个特幽默的地方 [24:02.78]包括有一段时间 [24:03.59]好像辽宁卫视跟黑龙江卫视要打造成中国第一的喜剧场排位是啊对新笑林 [24:10.88]什么这个那个 [24:11.60]包括那个那个爱笑会议室 [24:13.01]嗯 [24:13.73]到了后来年纪稍微大一点儿了 [24:15.68]然后开始看电影了 [24:17.24]然后包括爱看一些影视作品了 [24:18.83]就开始觉得 [24:19.43]嗯 [24:19.64]好像这个东北的地方跟我在电视上面看到的不太一样啊 [24:23.36]嗯 [24:23.90]为什么我电视上面看到的那些都是尽力让我去发酵的 [24:26.78]要不然就是笑人 [24:28.07]我 [24:28.34]要不然就是我去搞笑他的这么一个环境 [24:30.95]但是一到了电影或者说 [24:33.35]嗯 [24:33.71]那会儿也开始逛豆瓣评分稍高一些的东北的影视作品 [24:37.52]其实都有一种失落感跟荒凉感 [24:39.62]而且越到 [24:41.35]呃 [24:41.74]时间接近 [24:42.43]越觉得这种感受变得更强烈 [24:44.77]它的底色非常悲凉 [24:46.15]对嗯 [24:46.90]最早看的应该就是当时王千源那个钢琴 [24:50.95]然后钢琴里边儿他讲的不就是一个废弃钢铁厂这帮员工 [24:54.64]然后要给自己而自己的闺女 [24:56.71]嗯 [24:56.98]然后造诣真正的钢的琴的那么一个故事嘛 [25:00.07]然后那个故事里边儿 [25:01.21]这那个城市其实就是很破败的 [25:03.22]然后整个色调也本本身就偏深 [25:05.86]看到了一个我在比如说刘老根儿里 [25:08.98]或者说东北家人里边儿看不到的一个东北 [25:12.37]然后再往后呢 [25:13.78]你又看到像什么前些年耿君老师很火吗 [25:16.81]对吧 [25:17.14]他烧烤青年 [25:18.61]然后包括对轻松加愉快 [25:21.46]轻松加愉快 [25:22.36]还有最近的内部东北虎 [25:23.83]其实讲的也都是鹤岗那个城市 [25:25.54]那鹤岗现在全国知名啊 [25:27.13]这全国房价最低的城市 [25:29.11]等你拍过去的时候 [25:30.19]你看拿一批子 [25:31.90]当时那个应该那个角色是小二 [25:34.33]对在那个梯子上面 [25:36.16]然后可以俯瞰整个鹤岗那个城市的时候 [25:39.07]确实就非常非常的 [25:40.86]嗯 [25:41.40]因为他的电影还去搜了一下 [25:43.71]就现在东北很多啊 [25:45.39]确实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25:47.34]整个城市 [25:48.09]因为我们说人口的迁徙也好 [25:50.79]或者说曾经赖以为支撑的重工业 [25:53.31]现在我们也在搞产业升级 [25:55.26]然后再赶上当时那波下岗 [25:57.03]有很多人失去了工作 [25:58.20]离开啦 [25:58.92]然后等等等等 [26:00.27]就是一个空心化的一个情况 [26:03.00]而且前年就是二零年疫情刚开始的时候 [26:06.30]我找过一个大哥 [26:08.07]一个东北大哥 [26:08.85]我跟他做过一期节目 [26:09.99]是聊这个地产的 [26:11.07]因为它在地产行业工作好多年 [26:13.44]他跟我讲 [26:13.95]哎呀他最近准备买房了 [26:16.17]二零年的时候啊 [26:17.25]我说你准备买什么房 [26:18.36]买一县城 [26:18.93]他说北京我上不了车了 [26:20.34]北京太贵了 [26:21.03]我准备回老家买 [26:22.02]我说你老家辽宁啊 [26:23.28]他说对我说你为什么回辽宁买呢 [26:25.80]现在东北的房价会 [26:27.00]他说哎呀 [26:27.84]我现在不知道他分析的那个对不对啊 [26:30.06]我就把他当时说的那个跟大家说 [26:32.01]因为我那还有节目啊 [26:33.06]这不是我编的 [26:34.20]然后他当时的那个说法说当一个东西开始塌陷的时候 [26:38.10]资源呢 [26:38.67]会像一些地方集中 [26:40.82]然后越塌陷越集中 [26:42.56]那整个东北他觉得可能比较集中的地方 [26:44.99]那就是辽宁 [26:45.80]他准备回辽宁去挑地段 [26:47.24]去买房子 [26:48.32]然后那是二零年左右的时候 [26:50.00]是 [26:50.12]你看他呢 [26:51.08]都已经跟我这么来说了 [26:52.40]就现在我觉得还算是混得比较好的一些 [26:54.80]东北的朋友他都有这样的想法 [26:57.05]那更何况比他更年轻一些的 [26:59.54]资历更少一些的 [27:00.59]然后不像他在外边闯荡这么多年 [27:02.48]有这么多资本积累的那种朋友 [27:04.67]可能就会更艰难一点 [27:06.20]嗯 [27:08.33]就带来的问题是延续几十年的 [27:11.60]对 [27:12.02]但其实你看现在真正关心东北下岗工人的反而是一波中产 [27:17.12]我们看钢的琴 [27:18.56]其实它的票房只有600多万 [27:20.39]你想想看战狼的票房是多少 [27:22.55]而且钢的琴其实应了上映了两次 [27:25.19]一次是2011年 [27:27.26]对首轮其实是600多万票房 [27:29.63]然后2017年的时候又复印了一次 [27:32.27]复印了一次只有只有9.7 万的票房 [27:35.45]对 [27:35.78]其实没有多少人看 [27:37.43]但是我相信看的人也不是可能很少 [27:40.69]是东北人 [27:41.50]我记得张某他们的摄制组去东北去拍的时候 [27:44.62]当地就是当地有人说是有病吧 [27:47.11]谁要看工人阶级的电影呢 [27:50.26]其实为什么中产会关注 [27:52.36]就是在他们现在相对富足的生活中 [27:55.21]始终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幽灵存在在那里 [27:57.82]那种幽灵其实是某种没有被主流叙事去讲清楚的东西 [28:03.01]但是在他们的那个远的存在那里 [28:05.44]其实是一种巨大的不安全感 [28:07.27]这种不安全感可能就像刚才说的 [28:09.49]他会延续几十年 [28:11.41]嗯 [28:12.19]对 [28:12.85]都不止是 [28:14.44]我们现在看到影视作品里边儿 [28:15.88]你看东北的文学作品 [28:17.56]对吧 [28:18.43]这个可能是表达更深刻的啊 [28:20.62]因为他们有更长的时间去酝酿 [28:22.54]然后也更个体的这种故事 [28:24.52]对 [28:25.00]我们之前有聊过 [28:26.23]就是东北文艺是不是陷入了一个伤痕 [28:29.41]文学的就是回旋里面好像有一点 [28:32.77]呃 [28:33.25]出不来了 [28:34.03]我我其实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28:36.37]就是首先就是内三位作者 [28:38.74]就是双叶涛搬运 [28:39.79]其实他们 [28:40.62]适用个体生命的痛感去书写他们的文学 [28:44.25]然后这个东西其实是作家 [28:45.93]呃最本源的一个东西 [28:48.03]太多的作家都是用自己的生命的那个痛感去去书写 [28:53.43]这个是非常自然的啊 [28:55.59]那什么叫伤痕文学 [28:57.15]其实可能有一点 [28:58.80]我们现在是不是对伤痕文学有一点扩大化了 [29:01.59]就是那其实东北文学鼻祖是萧红 [29:04.14]马萧红当年写生死场 [29:05.58]其实918 事变之后 [29:07.23]完全是出自自己的生命的体验去写的这些东西啊 [29:11.40]那这个东西是不是就我们要给它命名为伤痕文学 [29:15.12]其实我是存疑的 [29:16.56]嗯 [29:17.73]然后包括嗯 [29:19.53]你放眼到全球视野里面就是了不起的盖茨比算不算是伤痕文学 [29:25.50]现在要按广义的话 [29:26.58]没准也能算对对 [29:28.77]但这个是一个 [29:29.97]我觉得是一个真实的记录 [29:32.25]以及它是是非常必要的 [29:34.08]就好像我们就是看之前张某的一个呃采访吧 [29:39.69]他就说 [29:40.70]那是呃一七 [29:42.26]呃不是是一一年的时候嘛 [29:44.00]一年的时候 [29:44.60]他那个电影刚刚放映的时候 [29:47.00]然后就有观众就问他说 [29:48.53]哎 [29:48.77]你们那个时候啤酒是长什么样的 [29:51.44]然后那个时候有宝马吗 [29:52.91]其实呢 [29:53.33]已经是2100年 [29:54.38]但是对普通观众来说 [29:55.91]其实那个年代都特别遥远 [29:57.53]然后张某就很惊讶 [29:58.73]说其实也就是十年前 [30:00.35]刚刚十年 [30:01.43]就是其实发对个体家庭来说发生那么大变故 [30:04.40]但是他们好像就像灰尘一样被被打掉了 [30:07.64]嗯 [30:08.51]越来越觉得真的时间是抹除一切伤痕的良药 [30:12.20]嗯 [30:12.56]然后他很容易就让你忘记了当时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30:16.16]以个体而言啊 [30:17.15]就比如说我初中高中经历了很多事情 [30:19.64]我现在基本上都不记得了 [30:20.78]嗯 [30:21.20]对 [30:21.47]就选择性遗忘了 [30:22.43]或者说不能叫选择性遗忘 [30:23.87]就真的被遗忘掉了 [30:25.40]嗯 [30:25.91]但是他当时可能带给我的疼痛等确实是挺多的 [30:29.15]那对于整个大环境 [30:31.61]大社会面上边儿大范围人群的这种东西 [30:34.34]其实你会发现时间照样能抹平 [30:36.20]他们就很多人真的是不记得的 [30:38.06]我还记得那个1942 结尾 [30:40.66]当时不是那个刘震云 [30:42.40]他问自己的姥姥 [30:44.56]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30:46.03]还记得吗 [30:46.60]嗯 [30:46.90]姥姥说哎呀都是糟心事儿啊 [30:48.82]早亡了 [30:49.57]然后怎么嗯确实是这个样子 [30:51.52]连那么大的一场苦难 [30:52.75]最后都可以用这么平铺直叙的一句话 [30:54.91]然后把它作为注解就给结束掉了 [30:56.83]嗯 [30:57.52]对啊 [30:58.24]你刚刚说这个 [30:59.05]我想到就是当时其实呃下岗潮发生是哪一年的时候 [31:04.66]然后嗯呃当时发布了一个就是得出了一个数据 [31:08.44]就是说呃下岗工人造成的社保金额的亏空大概是两万亿 [31:14.26]然后后来就是呃其实有一些经济学家 [31:17.47]就包括吴敬连在累就建言就说能不能建立一个机制 [31:22.72]就是把这个21000给呃当时的下岗工人给补上 [31:26.47]但是当时国家就是以国有资产流失 [31:30.16]就是就是国有资产流失给把这个提案给否决了 [31:35.17]对 [31:35.44]然后后来我记得是吴晓波写文章吧 [31:38.29]就是多年之后 [31:39.43]他有一次在 [31:40.77]呃 [31:41.16]开一个经济论坛的会议 [31:43.92]然后就在餐厅里面遇到了当时体制内否决这个议案的一个老经济学家 [31:50.67]然后就给他提起这个事儿 [31:51.84]然后说 [31:52.50]嗨 [31:52.77]这个事儿不都过去了 [31:54.39]就是非常清淡的口吻就代过了 [31:57.45]嗯嗯 [31:58.11]对 [31:58.56]这个事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 [31:59.97]我不知道 [32:00.75]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 [32:01.65]但我不知道跟我后面那个点有关系 [32:04.47]当时为什么可能会有经济学家 [32:06.30]嗯 [32:06.66]先否定这个事儿 [32:08.13]呃 [32:08.67]因为其实下岗潮为什么后来又有几波呢 [32:11.79]就是横贯十年 [32:13.14]嗯 [32:13.74]就是因为到了90 年代中后期的时候 [32:15.66]经济危机又开始了 [32:16.68]亚洲金融风暴 [32:17.43]嗯 [32:17.94]那个对咱们国家的冲击也很大 [32:20.07]嗯 [32:20.52]然后因为嗯金融风暴的原因 [32:23.34]产品滞销 [32:24.15]进出口受到了很大当时的影响 [32:26.13]嗯 [32:26.67]所以也是造成了我们的企业又有一波亏损 [32:30.48]本来在九零年代初的时候搞了两波下岗潮已经缓解很多了 [32:34.38]那时候又变严重起来了 [32:35.67]所以卡又开始搞这个 [32:37.23]然后当时如果再把这个搞过去的话 [32:40.20]可能 [32:41.09]呃 [32:43.01]也不能说这这个是对的 [32:44.81]确实是有一批人被牺牲掉 [32:46.37]嗯 [32:46.73]对对 [32:47.54]我记得小林的毕业论文写的是铁西区是吗 [32:51.05]对我是一七年本科毕业 [32:53.09]然后那时候写铁西区 [32:54.86]铁西区里就有一个大哥让我印象特深 [32:58.19]他说那时候 [32:59.54]当时那个漫山遍野的老老娘们儿全都跑了 [33:03.56]然后整个东北都在闹逼荒 [33:06.71]这个 [33:08.03]这个能 [33:09.29]能这样吗 [33:09.98]我好像点不对劲 [33:12.77]这让我 [33:13.37]这让我印象特深 [33:15.38]刚刚珠珠老师说那个东北文艺复兴的文学 [33:19.76]然后这个其实我一直有个困惑 [33:22.16]就是他们是不是呢 [33:24.17]在一个下岗潮的背景下 [33:26.27]然后讲述与下岗完全无关的事儿 [33:29.36]嗯 [33:29.63]像是一个精美的盒子 [33:31.28]Na 是否又在消费自己的家乡呢 [33:34.04]因为他们那些书我也全都有看 [33:37.49]有一个问题就是一直在躲避房间里的 [33:40.75]大象 [33:41.17]嗯嗯 [33:42.49]是不是就是没有直面这件事情是吗 [33:45.28]就像在一个结痂的伤口上挠痒一样 [33:49.03]嗯 [33:53.79]陷入了沉默 [33:55.50]但是我我也在想你比如说像正值他们这批人 [33:58.74]他本身的年纪 [33:59.82]经历这个事儿的时候 [34:00.81]肯定是童年的 [34:02.13]对吧 [34:02.94]然后他并没有直观的就感受到这个东西降临在自己身上 [34:07.38]其实看着自己父母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儿 [34:10.05]这个东西并不是特别直接的 [34:12.03]可能要再往前倒个十几20年 [34:14.91]招那批作家 [34:15.87]他们写的同时代的这种 [34:17.85]就是跟下岗潮发生在同时期的这种文学作品 [34:21.06]嗯 [34:21.45]可能才更有感觉一些 [34:22.83]或者说他们更有直观性的这种揭露伤疤 [34:25.65]或者说直面你刚才说的那个大象 [34:28.02]对正直他们这批应该还好吧 [34:30.06]我觉得 [34:30.39]而且很多东西其实是下意识的 [34:32.67]确实是下意识的 [34:34.41]年初的时候 [34:35.25]东北虎上 [34:36.09]然后当时我和我搭档 [34:37.20]我们俩去访问那个那个那个梗军队 [34:41.37]反正耿军 [34:42.21]然后我们问耿军 [34:43.29]我们说啊 [34:44.40]为什么一直把目光聚焦在鹤岗这个城市 [34:47.91]还有这些人群上边儿 [34:49.77]他说那没办法 [34:50.67]首先他成长的过程当中 [34:52.14]就是这些人群 [34:53.37]然后在他的 [34:54.06]身边一直呆着 [34:55.17]然后再有一个就是他从来没有去工厂上过班 [34:59.01]然后他应该是上到中专 [35:01.08]然后九七年就来北京了 [35:02.67]嗯 [35:03.15]就跑到北京 [35:04.02]然后去电影学院什么蹭课 [35:05.61]然后当时还做过保安等东西 [35:08.13]就是下岗潮这个事儿 [35:09.18]他是回到家乡 [35:11.22]然后看到父母 [35:12.24]他自己并没有在这个工厂的体制里边工作过 [35:14.94]嗯 [35:15.42]然后呢 [35:16.08]就随着他不断地回家乡 [35:17.46]看到家乡越来越帅 [35:18.48]越来越帅了 [35:19.35]然后他可能就拍了这样类似的故事 [35:21.45]因为她一直有故土情结 [35:23.01]嗯 [35:23.31]但是跟下岗本身的这个关系 [35:25.29]他并不产生直接联系 [35:26.67]所以他没办法去拍 [35:27.69]嗯 [35:28.26]对 [35:28.86]可能很多人都是这样 [35:30.06]嗯 [35:30.96]就是小林刚刚说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是实际存在的 [35:33.99]就是这几年每一次去first 电影节 [35:37.02]你知道first 电影节因为相对他比较比较文艺和个人吧 [35:41.04]就是大家都在书写某种伤痛文学 [35:43.71]要不然就是拿自己的青春说事儿 [35:45.45]要不然远一点可能就是文革 [35:47.52]然后近一点就是下岗潮 [35:50.19]他未必是东北人 [35:51.33]但是可以以这个下岗潮味的童年背景 [35:54.10]去构建一个伤痛去世 [35:55.78]在这种情况下 [35:56.86]你会发现 [35:57.79]呃 [35:58.39]可能在这方面的基于个体经验的创作是有一点疲软的 [36:03.58]但是你可能放到你刚刚说的 [36:05.47]就是呃 [36:06.43]已经成名的这些东北作家 [36:08.23]他的作品 [36:09.79]其实你在读的时候 [36:11.50]我可能没有那么强烈的 [36:13.36]这是东北文学的感觉 [36:14.74]因为他们每个人的风格其实是不太一样的 [36:17.68]然后讲述的东西也是人类共同体的一个一个共通的情感 [36:23.35]所以其实如果一个作品它本身讲述的东西是有共性的 [36:27.73]我觉得可能不存在那个 [36:30.04]就是它是不是一个华丽的外壳 [36:33.34]或者是一个可以用来消费的东西 [36:36.16]我觉得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是那个时代 [36:39.67]其实相对于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时代来说 [36:42.46]他太过于特别 [36:43.63]嗯 [36:44.08]他太过于区别于我们现在的所遇到的这种现代化很个体的一个状态 [36:50.32]因为其实在我的小时候 [36:52.00]我会觉得我们当时的一个 [36:54.12]状态非常紧密 [36:55.59]其实和现在会有一种区别很大 [36:57.81]就比如说像我放了学之后 [37:00.06]我可能就是在那喊一下 [37:02.28]可能就是有好几个阿姨就会说 [37:04.71]哎 [37:05.04]你今儿要不来我家吃饭 [37:06.72]要不来你家吃饭 [37:08.01]那个邻里关系其实在现在来说可能会很难以看到 [37:12.87]然后其实他们几十年 [37:14.52]然后住在同一个社区里面 [37:16.41]那个社群其实会非常的紧密 [37:19.11]然后再包括于其实我们的一个整个的生长和生活的环境 [37:24.60]其实和这个城市的其他孩子是完全区别开的 [37:27.48]就比如说其实你像我家是贵州的 [37:30.18]但是你可能很难从我的口音里面听到贵州的口音 [37:33.57]可能更多的会觉得我是一个北方人 [37:36.36]那我们的子弟学校 [37:37.80]其实所有的老师都是北方人 [37:40.02]包括我的同学 [37:41.37]他们的父母其实都全部都是来自于北方 [37:44.40]他可能是北京 [37:45.60]有可能是东北 [37:47.01]然后甚至还有一部分上海人 [37:48.90]但是他肯定都是外地人 [37:50.61]嗯 [37:51.03]对 [37:51.30]作为我生长的环境会非常的特别 [37:54.14]他们其实和本地人其实会有一些很明显的区别 [37:58.76]又好像回到了眷村文学的那种感受 [38:01.82]就是特殊的时空 [38:03.05]特殊的地域 [38:03.98]这个东西对创作者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 [38:06.80]对似的 [38:09.20]我今年年初的时候就正好也是问魏祥 [38:12.26]魏祥他其实也是四川人 [38:14.24]但是他为什么也没有四川口音 [38:16.70]他说自己为什么会模仿这么多口音 [38:18.62]就是因为他们家也是支援三线过去的 [38:20.63]对对 [38:21.47]所以他那儿就是什么城市的人都有 [38:24.05]他父母可能是北方人 [38:25.46]然后他学各地方的口音 [38:27.08]就觉得哈 [38:28.07]然后长得也不太像 [38:29.39]就是我们传统印象当中的属地的人 [38:31.79]嗯嗯 [38:33.44]像我小的时候 [38:34.52]从小都是双语 [38:35.87]因为我爸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 [38:38.51]他是一个它就是它能听得懂我们当地的贵州话 [38:41.93]但是他不说 [38:43.07]嗯 [38:43.58]然后我妈也是很执拗的人 [38:45.53]就是她坚持着自己地方本土 [38:48.23]然后他也一定要说本地话 [38:50.45]所以我基本上是双语 [38:52.07]跟他们沟通 [38:52.73]并且从小就摆了 [38:54.70]然后无缝切换 [38:55.93]嗯这种经历真的 [38:58.90]嗯 [38:59.56]然后其实包括嗯其实你刚刚说 [39:02.95]就是说现在有一些作品可能会有一点 [39:05.86]就是绕过那个房间里的大象这样的一个感觉 [39:10.12]但是我仔细地站在了我的角度思考了一下 [39:13.45]就是即使我对于下岗这个事情的苦痛 [39:17.29]我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感觉 [39:19.00]嗯就是我那个时候其实我做一个小孩儿 [39:22.27]我对这些东西其实只是一个 [39:24.85]呃现在我能回想起来一些场景 [39:27.82]就比如说那个时候我们那个嗯厂矿的那个住宿区 [39:32.44]然后他的那个所有的小卖部 [39:34.63]就是晚上就是喝醉了酒摊在那里的人会变得特别多 [39:38.86]嗯然后那个呃那个会卖的是劣质的那种米酒 [39:43.51]会有那种非常大的那种白色的桶 [39:46.21]然后你可以从自己家里面带一些容器 [39:49.72]然后去装他 [39:50.65]他那个酒会非常的便宜 [39:52.57]然后晚上的时候你就会看着 [39:54.18]一片男性 [39:55.59]然后就会烂醉在那一片 [39:57.57]然后这样的人会特别的多 [39:59.46]然后你会发现你 [40:01.41]嗯 [40:01.95]你父母的很多之前的同事 [40:04.35]然后可能他会在外面摆摊儿 [40:06.24]然后有的时候我爸我妈就会带着我去跟他们聊天 [40:10.14]然后我就会在旁边儿玩儿 [40:11.43]但我其实对这种东西伤痛其实感受是不深的 [40:14.31]嗯 [40:14.85]对 [40:15.48]然后再比如说其实我妈有一个事儿 [40:19.02]他其实后来在我上了大学之后 [40:22.02]我长大了之后 [40:22.95]他有一次跟我喝酒的时候 [40:24.87]他有痛哭流涕地说过 [40:27.06]这个世界画面感对 [40:28.35]然后他心里其实特别有这个刺儿 [40:31.41]就是当时在那个下岗潮的过程当中 [40:34.23]虽然我们家算是幸免于难 [40:36.99]但是那个时候也是 [40:38.37]其实经济上非常紧张 [40:40.50]就是有一天我去找他说 [40:42.66]我说妈你能给我这周的零花钱嘛 [40:45.30]那个时候每周我会找他要个一两块钱的零花钱 [40:49.44]他那天特别的诚实 [40:50.88]也特别的平静 [40:52.14]她说家里真的没有钱了 [40:54.09]然后他就把他的钱包打开 [40:56.43]然后他说你 [40:57.48]然后他就翻了一下 [40:58.59]他说你看一看 [40:59.73]说这个星期只有这些钱 [41:02.01]然后我当时还记得很清楚 [41:04.02]那个钱包里面除了一堆卡之外 [41:06.48]然后那个钱就只有一张最大的票是十块钱 [41:09.90]然后还有一张 [41:11.25]呃 [41:11.61]一块一两张一块钱 [41:13.29]然后和几张几毛钱 [41:15.21]然后他当时就跟我说 [41:16.50]他说你看这是我们这家人这一个星期的所有的费用 [41:21.09]然后我就 [41:22.35]我当时其实没有任何的感觉 [41:24.18]我就心想啊 [41:25.05]那这个星期我就不能去学校门口买辣条了啊 [41:28.56]然后我就说 [41:29.31]嗯 [41:29.73]好的 [41:30.36]嗯 [41:31.32]但是我那个时候内心毫无波澜 [41:34.26]只是到后来我妈妈才跟我说说那个时候他整个人就崩溃了 [41:40.05]他会觉得怎么会让孩子和这个家到了这个地步 [41:44.97]家里面没有任何的钱 [41:46.41]只有内十多块钱要撑过这一个星期 [41:49.11]因为一个 [41:49.86]之后是发工资的日子 [41:51.90]嗯 [41:52.41]对 [41:53.16]没有想到上次大家聊的时候说到东北人最讨厌的三个人啊啊 [41:59.16]刘欢 [41:59.67]黄宏 [42:00.24]对对对对 [42:02.13]嗯 [42:03.00]要详细讲解为什么 [42:06.27]我觉得这其实还还挺挺挺 [42:08.49]应该讲一下 [42:10.38]黄宏和刘欢是属于一类吧 [42:13.20]她是想让恩大家把那种被迫选择的生活方式当做一种素材和段子 [42:19.77]然后来要求下岗工人们去理解 [42:23.64]然后表示他们的忠诚 [42:25.62]嗯 [42:25.83]其实这个不是有点不道德 [42:27.60]嗯 [42:28.35]早年的PV [42:29.58]对我觉得有些东西是可以拿来开玩笑 [42:32.46]有些事不可以的 [42:33.75]嗯 [42:34.38]对刘欢那个我还相对能理解 [42:36.54]因为他那歌算是有时代背景 [42:38.94]但是黄宏那个当年就已经引起了非常非常大的生意 [42:42.72]它本身就是哈尔滨人 [42:44.10]对嗯 [42:44.97]对 [42:45.15]但是他已经离开那个体系N 久N 久N 久了 [42:48.57]对吧 [42:49.08]早就到 [42:49.84]北京这边生活很久 [42:50.95]而且他也离开那个工厂的体系不知道多少年 [42:53.41]他以前是工人来的 [42:54.46]这个没错 [42:55.45]但是他完全不能理解当时到底发生什么 [42:57.49]她写那个段子引起大家那么大的反感 [43:00.76]那纯粹是因为她当时就是报了一些不太好的心思 [43:04.09]对 [43:04.36]嗯嗯 [43:05.86]曲婉婷 [43:06.31]为啥 [43:07.15]曲婉婷 [43:08.86]难道你不知道吗 [43:10.06]你不知道 [43:11.08]我不知道 [43:11.62]我不知道 [43:13.63]就是他妈妈张明杰 [43:15.46]然后嗯 [43:16.84]去卷跑了 [43:18.16]当时东北很多工人买断工龄的钱大概有二点几个亿 [43:23.08]嗯 [43:24.22]所以去年许婉婷妈妈被判了死刑 [43:27.67]嗯 [43:27.91]对 [43:28.18]然后 [43:28.42]所以当时我们有一个群里就已经在沸腾 [43:31.66]嗯 [43:32.59]当然是那种较好 [43:33.67]是的 [43:34.03]是吗 [43:34.66]嗯嗯 [43:37.00]这就是刚才说的那批黑心老板 [43:39.07]对吧 [43:39.61]然后把买断工龄的钱给扣了 [43:41.50]我印象当中依稀有一点印象 [43:44.29]有对我感觉那个时候的一些工厂的一些厂长 [43:48.58]嗯 [43:49.12]经过了一 [43:49.86]一轮又一轮的国改私 [43:52.41]他们的荷包变得越来越鼓 [43:55.14]甚至有的时候我还记得有一次是嗯 [43:58.38]我妈的一个厂长 [44:00.33]然后他开了一个就是搬家宴 [44:04.32]然后我还去了他们家去参观 [44:07.32]确实是富丽堂皇 [44:09.15]两层小楼 [44:10.26]然后那个时候正好是下岗这一波 [44:13.29]没有多久的一个时间 [44:14.73]我现在回想起来会觉得有一点奇怪 [44:17.97]但是当时我浑然不觉 [44:19.89]我会觉得 [44:20.67]哇 [44:21.45]就是厂长 [44:22.20]就是厂长 [44:22.74]对 [44:23.04]就是那个阶层的生活确实和我们差别很大 [44:26.70]对 [44:27.18]就是产权清晰化过程中 [44:29.25]确实有这么一批人暴富了 [44:31.02]但是大量的工人就是被牺牲 [44:33.12]对 [44:33.69]其实最大问题就是当时那个厂长承包制 [44:36.36]嗯 [44:36.63]对 [44:36.99]但是突然有一批人 [44:38.37]然后本来你这个东西完全属于国家 [44:40.35]但变成承包制之后 [44:41.88]你每天手里边儿经历大量的流水 [44:44.22]然后啊 [44:44.88]那那个时候问题就是人性其实是挺经不住考验的 [44:48.75]包括我自己也觉得 [44:50.24]哎 [44:50.42]我要放在这么一个环境里边 [44:51.62]我到底能经得起多大的考验 [44:53.51]我可能最好最好我是一个褚时健 [44:56.48]稍微差一点儿的 [44:57.92]就比如说像我现在这样的 [44:59.21]我可能就是一曲婉婷他妈或者他爸这样的 [45:02.33]对内那个时候其实是因为快速的变革的情况下 [45:06.77]还没有完全的对整个体制 [45:09.20]或者说对当时那一拨儿人形成一个有效的约束 [45:12.74]嗯嗯 [45:13.52]这也是时代造成的一个问题 [45:15.23]嗯 [45:15.74]我觉得历史是是这样的 [45:18.38]当我们晚回去带入的时候 [45:20.93]往往会带入到一个受害者的这样一个形象 [45:24.68]但是其实真正发生的时候 [45:26.90]我们可能是那个随风倒的人 [45:28.82]甚至是那个加害者 [45:30.20]对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45:31.49]其实也不能说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吧 [45:33.80]就是当人不雪崩的时候 [45:35.78]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45:37.13]就是大家都在这个系统里 [45:38.81]就跟着这个系统在走的 [45:40.79]哎 [45:40.97]其实说到这个 [45:41.60]我想聊一个纪录片 [45:43.13]就是美国工厂应该是一九年的片子 [45:45.98]其实我当时看完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感受 [45:48.92]就是工人阶级 [45:49.90]宿命真的都是殊途同归 [45:51.76]就是因为美国其实也有一个呃名词叫秀带铁锈带 [45:57.67]对 [45:58.03]就是rust belt [45:59.02]然后这个就是美国的东 [46:01.51]也是东北地区 [46:03.22]五大湖地区 [46:04.27]其实就是重工业没落之后的那个地方 [46:07.33]然后美国工厂其实那个地方应该是俄亥俄州的一个城市 [46:12.97]然后以前是通用汽车所在的一个小镇 [46:16.93]然后通用汽车在那边呆了86 年 [46:19.78]然后工人阶级其实在呃美国汽车行业还很鼎盛的时候是有很高地位的 [46:26.77]他们其实过着有房有车的中产生活 [46:29.98]但是因为美国到了80 年代的时候 [46:32.80]整个的汽车制造行业可能欧洲和日本都起来了 [46:36.16]然后就是他们可能呃价格更低 [46:39.64]更有优势 [46:40.60]就挤占了美国的呃汽车工业 [46:43.30]所以当时就很多工厂就搬到墨西哥去了 [46:46.09]就跟我们现在产业链发生迁移其实是一样的 [46:48.88]对对对 [46:50.07]所以当地的工人就完全就是失业 [46:52.38]所以那个当时那个背景就是中国的玻璃大王曹德旺搬过去 [46:57.33]所以当时那个就是纪录片的导演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值得记录的事情 [47:02.07]就是中国新兴起的资本家和美国失落的工人阶级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47:08.61]那呃我们可以看到 [47:10.74]其实美国工人在中国的资本迁移到那里的时候 [47:14.79]也沦为了一种某种程度上的牺牲品 [47:17.67]就是他们以前的时薪可能是29 美金 [47:20.94]然后等到曹德旺去的时候是13 美金 [47:23.55]然后他们当他们也是牺牲了 [47:26.01]就是休息啊 [47:27.24]然后休息了 [47:28.20]呃牺牲了休息和劳动的大量的代价 [47:32.94]其实一直也是在被压榨 [47:34.53]以至于后来他们要组建公会 [47:37.08]然后要 [47:38.01]然后又被呃中国的资本家如何去慢慢的从内部开始消解 [47:43.20]最后其实也是失败的 [47:44.82]就是你会看到工人阶级不管是在呃我们那个年代 [47:49.94]是在美国这种其实全球化和资本的大潮里面 [47:54.47]其实都是一直被压榨的 [47:56.57]他们也无能为力 [47:57.44]因为你抗争的话 [47:59.57]因为资本是流动的 [48:00.65]它可以往更便宜 [48:01.85]更廉价的地方去流动 [48:03.20]然后最后你又变成 [48:04.70]呃 [48:04.97]失业 [48:05.36]无家可归的牺牲品 [48:07.19]嗯 [48:07.61]但我觉得就是有一个点特别值得了 [48:11.06]就是你比如说美国的制造业迁徙 [48:13.22]我们说应该是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 [48:15.17]八九十年代开始的 [48:16.67]OK [48:17.03]他们制造业是千玺了 [48:18.41]然后开始从橄榄胡的社会结构 [48:21.08]然后变成那种金字塔式的这种社会结构 [48:23.81]但是呢 [48:25.07]呃 [48:25.46]因为美元霸权的原因 [48:27.41]然后他们在国内的消费水平是可以保证的 [48:31.52]嗯 [48:31.88]就是他们可以用非常低廉的价格去买一些东西 [48:35.09]然后保证他们的生活 [48:36.11]所以这个东西呢 [48:37.85]对他们确实底层人民有影响 [48:39.59]就知道以前有影响 [48:40.82]产生铁锈带 [48:42.08]但是生活其实还是可以继续的 [48:44.39]只是不能像以前那么好 [48:46.13]哪怕要变成很差 [48:47.39]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逐渐的 [48:50.89]但是呢 [48:51.88]就现在你可能遇到的问题是什么 [48:53.71]就是当制造业到了两千一零年代之后 [48:56.26]二零年代之后 [48:57.04]它其实还在黔西 [48:58.18]要往更便宜的地方去 [48:59.53]之前其实大家一直都觉得中国因为我们有产业分工 [49:02.59]嗯 [49:03.19]我们有全球最完整的产业分工 [49:05.29]所以还是可以哪怕人力成本上去了 [49:07.87]还是可以一个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去制造产品的这么一个成果在 [49:12.01]但是现在你越来越发现这个事儿好像行不通了 [49:15.61]很多的 [49:16.84]呃 [49:17.44]我们说制造业也在往越南 [49:19.57]印度等等等等地方去 [49:21.34]千禧如果说越南承接不了的话 [49:23.08]那就越南加印度了 [49:24.25]如果印度承接不了的话 [49:25.51]那就再加一个越南了 [49:26.71]嗯 [49:27.19]他可能会有这样的一个情况出现 [49:29.23]就是制造业谦虚其实对国内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49:32.62]未来制造业从中国再产生一次迁移 [49:36.67]也有可能是大概率事件 [49:38.56]现在已经对已经在已经在迁移 [49:40.96]但是大规模迁移 [49:42.73]就是我们的这个玩所谓的完整产业链 [49:44.92]完整分工到底能够支撑多久 [49:47.26]然后能不能抵御这个风险 [49:49.21]还是一个问题 [49:49.98]嗯 [49:50.55]你看其实国家最近在搞什么统一大市场 [49:53.16]其实就是在刺激内循环 [49:55.23]就是我们自己如果内需够的话 [49:57.66]然后也可以刺激这个东西 [49:59.28]但是原因就是因为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外部出现了问题了 [50:03.81]一个是进出口 [50:04.62]嗯 [50:05.16]一个是疫情 [50:05.91]然后还有一个就是刚才我们说的这个制造业迁移 [50:09.06]然后在这个迁移的过程当中 [50:11.25]还会有一批下岗潮 [50:12.30]嗯对对 [50:13.98]因为嗯 [50:15.27]过去20年可能刺激经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就是房地产 [50:19.89]互联网 [50:20.31]还有低端制造 [50:21.66]但是因为现在整个的政策不稳定 [50:25.11]造成很多的其实供应 [50:27.51]供应链和这个这个制造业外流 [50:30.48]其实就是往东南亚国家去 [50:32.28]而且地产也不敢拉了 [50:33.75]对不对 [50:34.17]现在一线城市的房价已经拖太严重了 [50:37.32]我天我我自己会觉得啊 [50:40.77]就是我们说下岗潮其实有也是历史是一个轮回来的 [50:45.57]你说六七十年代有一波下岗潮 [50:47.34]然后再往前战争年代还有一波下岗潮 [50:49.20]然后 [50:50.00]现在来可能有一个下岗 [50:51.65]虽然每个时代造成下岗的原因不一样 [50:53.99]或者说都不教下岗这个称呼了 [50:55.97]下岗是特定在八九十年代的那么一个 [50:57.92]90 年代末的这么一个称呼嘛 [50:59.42]对吧 [51:00.26]然后现在可能不叫这个称呼 [51:01.55]但实际上就是造成了一批可能能走上社会 [51:05.21]或者说已经在社会上边儿 [51:06.53]有着自己稳定的社会地位 [51:08.99]有一个工作可以带来自己稳定的收入的这么一个情况 [51:12.32]无情的被打断 [51:13.88]然后变成不知未来 [51:15.44]明天到底要走向何处 [51:17.30]靠什么去生活的这样一种特殊情况 [51:19.70]对对 [51:20.45]我会觉得从一刚开始想聊这个下岗潮 [51:23.75]其实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我会有一点点感知到 [51:27.02]其实我们现在会处于一种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些兵荒马乱的一个状态 [51:32.24]对我会不知道阿慧说 [51:34.73]说白了其实是会对明天没有那么的一个乐观的一个展望 [51:39.95]因为整个情况太乱了 [51:42.14]然后包括说什么地产 [51:44.90]然后包括互联网都在一步一步的一个紧缩 [51:47.87]然后包括我 [51:48.50]其实我今天还看到了 [51:50.02]一个微博说是今年的应该是嗯 [51:54.37]哪一个直聘的一个软件儿 [51:56.59]然后他的数据是今年的毕业生的那个签约率 [52:00.88]男生22% [52:02.05]女生10 % [52:03.01]呃对 [52:03.85]基本上其实五月中旬这个时间的数据 [52:07.42]就基本上是2022 届一整一整届的一个整体的一个数据了 [52:12.67]那其实这个数据算下来是非常的低的 [52:15.88]嗯 [52:16.21]我分享一个非常直观的东西啊 [52:18.37]就从我自身出发 [52:19.72]比如说我是一九年的时候 [52:21.43]我裸辞凯尔特博客对吧 [52:23.83]然后二零年的时候 [52:24.94]其实就赶上疫情 [52:25.78]我跟你讲 [52:26.29]我在很多节目里面 [52:27.16]很多节目都聊过 [52:28.30]这个时候我很后悔 [52:30.01]到了疫情来的时候很后悔 [52:31.33]我很多原来的同事 [52:32.29]大家都在正常拿着收入 [52:33.55]然后我那个将近到五月份之前 [52:35.44]20年5月北京解封之前 [52:37.42]有四一超过一个季度的时间是段收的 [52:40.72]但是那个时候觉得还OK [52:42.10]你知道吗 [52:42.94]就是我们很快就复工 [52:44.59]然后很多东西都可以恢复过来 [52:47.29]但是我告诉你到了今年 [52:49.03]尤其上海 [52:50.31]封了之后特别有意思 [52:52.53]因为我有大量的呃商业的合作 [52:56.01]嗯适合上海的某一个博客平台 [52:58.44]然后我们展开的 [53:00.03]你知道吗 [53:00.51]他现在三月份四月份 [53:03.15]包括预计啊呃到六月份他可能也很难给我结清 [53:08.01]嗯他现在已经欠了我很多的钱 [53:10.02]包括我还有一个合作的公司 [53:12.12]他总部也在上海 [53:13.80]然后现在也是欠了我一笔钱 [53:17.19]然后呢 [53:17.79]我有一个项目是四月份开始接洽的 [53:20.40]然后一直接洽一直接洽 [53:21.99]接洽到5月9号 [53:23.52]然后才给他弄 [53:24.51]中间往后推了好几次 [53:26.19]嗯啊是一个商单 [53:28.17]然后往后推了好几次 [53:29.49]就是因为上海一直解封不了 [53:30.78]解封不了 [53:31.23]解封不了 [53:31.59]后来人家实在是觉得对我不起 [53:33.87]拖了我实在太久了 [53:35.58]人家说5月9号不管上海解封没解封 [53:38.19]你去弄吧 [53:38.76]然后今天刚把这笔款给我打过来 [53:42.18]嗯 [53:43.11]然后呢 [53:44.16]因为我们那个波克交易和电台嘛 [53:46.47]我们自己和呃影视这个 [53:50.06]产业挂的非常的深 [53:52.22]你知道从今年的春节之后 [53:55.49]我们还没有接到任何一个影视的单 [53:57.86]哦 [53:58.82]我们还没有接到任何影视公司也揭不开锅了 [54:01.25]对啊 [54:01.52]因为第一你也没片子上 [54:03.56]第二你上了你也看这个市场就大家比惨不就得了嘛 [54:07.82]对吧 [54:08.36]然后人情人节党可能说票房好一点儿 [54:10.97]但是那些片子都是指着片 [54:15.80]而且我们本身对质量还有一定的要求 [54:18.53]就真的 [54:18.92]我我真是觉得到了二二年哇 [54:22.01]为什么会有心慌的不行的表现 [54:24.83]我我前一段时间应该就是五月过完了 [54:28.73]五一那几天上海封的比较严重 [54:31.13]然后五一你有没有片子上那几天我跟你讲过 [54:33.92]好几天没睡着 [54:34.79]没没睡着觉 [54:35.66]嗯 [54:36.35]真的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54:38.06]对 [54:38.39]没错 [54:38.87]嗯嗯 [54:40.19]因为现在各行各业都处在哀鸿遍野 [54:42.62]然后就有人看 [54:44.09]开玩笑 [54:44.57]只有两种职业是最稳定的 [54:46.49]一个是网络审核员 [54:47.99]还有一个是核酸检测员是 [54:50.86]呃 [54:51.25]但是我这次疫情到现在为止 [54:53.92]我发现了一个事儿 [54:55.24]就是 [54:56.17]嗯 [54:56.86]上班儿挣得少 [54:58.24]创业亏得多 [55:00.79]这个东西真的是提问很清楚啊 [55:03.28]嗯 [55:03.88]就是我这几天居家办公 [55:06.10]其实每天都会在做核酸的点儿 [55:08.23]出去其实我们家那边儿那一转 [55:10.93]传媒大学那一块儿 [55:11.92]其实平常是特别的热闹D [55:14.35]然后现在出去全是关门的 [55:17.32]然后会有一家做羊蝎子的 [55:19.60]现在他也不做羊蝎子了 [55:20.89]他专门外卖生蚝 [55:22.21]嗯 [55:22.51]我看着还会有人买 [55:24.76]但是其他的预制菜 [55:26.59]对 [55:26.86]预制菜其他的基本上全都关了 [55:30.07]就是我会觉得每次出来溜达一圈儿 [55:32.89]我越走心越凉 [55:34.51]嗯 [55:34.87]会有这种感觉 [55:37.12]是现在这批影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55:41.05]短期内这根本看不到 [55:43.30]就是能解除这种一会儿风一会儿放 [55:46.87]一会儿风一会儿放的情况 [55:48.25]哎 [55:50.31]但是我想现在的这个 [55:52.23]我们说的下岗潮也也把它叫做下岗潮或者失业潮 [55:55.47]跟八九十年代的那批下岗潮其实是不一样的 [55:58.23]对他们区别很大 [56:00.03]当然了就是我 [56:01.32]我们也说啊 [56:01.92]就是有绝大多数人啊 [56:04.02]大家其实都是面对时代洪流的时候无能为力的 [56:06.78]对吧 [56:07.17]跟着这个跑 [56:07.89]但是90 年代的时候 [56:08.94]确实那个时候的中国市场还是机会很多 [56:12.12]成本不像现在这么高 [56:13.50]其实主要是成本的原因 [56:14.97]嗯 [56:15.42]尤其在一线城市 [56:16.29]成本实在太高了 [56:17.37]生活成本对 [56:18.51]那个时候下岗工人领的钱也不是很多 [56:22.53]我记得闲人马大姐里面 [56:24.27]那时候马大姐的角色是国务院某个招待所的服务员 [56:29.10]然后他接到领导的通知 [56:31.20]说让他去负责通知名单上的人 [56:34.62]告诉他们你你被下岗了 [56:37.29]通知到最后一个的时候 [56:38.85]虽然是他自己 [56:40.29]但是他又不愿意记得那个情景 [56:41.97]嗯 [56:42.66]他又不愿意去面面对 [56:44.88]然后下岗这个词儿 [56:46.35]所以他把自己创作提前退休 [56:48.81]嗯嗯 [56:50.18]然后她老公王援朝是在社科院看大门儿 [56:54.26]一个月是1000块钱 [56:56.33]然后他是提前退休后 [56:58.22]一个月是300块 [56:59.84]然后我记得很清楚 [57:01.07]跟他说的话是这个家里谁有钱谁说了算 [57:04.82]嗯 [57:06.23]所以这个钱好像也不是很多 [57:08.24]嗯嗯 [57:09.29]但杩闲人马大姐应该是九八年第一部 [57:12.26]98年1300这个家庭其实不 [57:15.38]其实真的不低了 [57:16.61]也当然也不能这么算 [57:18.44]但是我不说其他 [57:19.37]你比如说像北京 [57:21.05]上海 [57:21.98]然后包括深圳 [57:23.99]就这几个一线城市吧 [57:25.25]因为我觉得第一很多听众 [57:26.93]我们的听众会在这样的城市 [57:28.58]第二我们本身也生活在这样的城市 [57:30.92]你就核算一下生活成本其实真的很高的 [57:32.93]如尤其如果你还不是本地的朋友的话 [57:35.66]你的生活成本会更高 [57:37.55]对吧 [57:38.24]出行 [57:39.40]然后租房嗯啊吃穿用度 [57:42.04]然后你每个月核算下 [57:43.15]你还想过得稍微稍微体面一点点的话 [57:45.88]你每个月最少也要花1 万多块钱 [57:47.62]嗯对吧 [57:48.37]嗯 [57:48.76]但是现在这个市场行情的话 [57:50.95]你呃哪怕工作两三年 [57:53.71]现在想拿到一份15000到2万的工资 [57:56.26]其实也不是很容易 [57:57.19]嗯对 [57:58.21]就是确实是这个样子 [57:59.29]而且随着以后也不是随着以后吧 [58:02.59]尤其现在大环境变得这么差 [58:04.81]对吧 [58:05.17]然后你可能嗯还要面临失业择业 [58:11.89]然后再就业对这样的关系不可能每个人都做张远对吧 [58:15.91]去个魏晨演唱个什么嘉宾突然翻火了 [58:18.34]然后中年再就业用对 [58:20.11]因为今年呃大厂失业的人口据说有两千万 [58:25.78]但是今年又有一千万的应届毕业生 [58:28.15]然后对这些大厂呃大厂失业的人来说 [58:32.32]他们可能就在中年就是四十三四十岁可能左右 [58:37.48]就是在其实在中年来临 [58:39.66]之前他们提前面对这个危机 [58:41.76]而且很多人其实在呃早年对未来是充满了希望 [58:45.84]他们背负了可能很高的房贷 [58:47.64]然后过着相对比较优渥的生活 [58:50.58]但是一夕之间 [58:51.45]这一切全部都没有了 [58:53.13]嗯 [58:54.03]其实包括我最近有在小红书上其实有刷到过一个号 [58:59.55]它其实是专门拍卖啊 [59:01.74]就是专门给卖法拍房的 [59:04.08]然后其实它有一条就是说说上个月的 [59:07.68]嗯 [59:07.98]北京的法拍房激增了800多套 [59:10.32]嗯 [59:11.49]然后他其实也委婉地提到了 [59:13.41]其实不知道这激增的800多套背后到底是有多少个断供的 [59:18.24]年轻的北京的这些嗯新一代的人们 [59:22.59]嗯 [59:24.03]其实这种情况都是基于基于一个对未来很乐观的基础之上 [59:30.18]嗯 [59:30.48]但其实呃 [59:32.04]你的期许 [59:32.79]你对整个时代的认知决定了很多的东西 [59:36.66]嗯嗯 [59:38.22]这其实也是 [59:39.70]这个心态其实是和当年那一波下岗 [59:42.64]下岗潮的人的心态 [59:43.99]其实是很幸福的 [59:45.19]对他们对未来其实也非常的乐观 [59:48.28]然后其实他们的未来 [59:49.57]包括房也是国家当时分配的 [59:52.36]他们会觉得 [59:53.32]嗯 [59:53.74]我在这里 [59:54.34]我只要努力的干 [59:56.02]我一定会越来越好 [59:58.03]我一定会拥有一个 [59:59.59]慢慢的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60:01.33]然后我可以到最后 [60:03.22]然后可以美满的退休 [60:04.84]每个人其实都很相信于这个 [60:07.57]嗯 [60:08.26]这个所谓的这个想法 [60:09.79]嗯嗯 [60:10.63]对 [60:11.02]大家都以为现在现有的已经拥有的都是既定的 [60:14.92]都是永恒的 [60:16.00]嗯 [60:16.30]但其实可能都是某种侥幸 [60:18.37]对嗯 [60:19.96]对 [60:21.22]这个东西铁饭碗 [60:22.39]为什么叫铁饭碗 [60:23.47]就是那个时候大家相信他是铁打的吗 [60:25.39]唠不可破的嘛 [60:26.62]但是当你面对一个就是可能人力都没办法左右的这么一个巨大的力量的时候 [60:31.06]时代力量的时候 [60:32.23]铁饭碗也会破的 [60:33.46]嗯 [60:33.94]对 [60:34.18]所以其实 [60:35.50]我不知道这这算不算收尾啊 [60:37.78]但是其实我觉得就是聊到这儿有一特别好的事是什么呢 [60:40.96]就是我们这些节目可以告诫大家 [60:42.61]就是不管你现在生活有多优啊 [60:44.38]你看四有多稳定 [60:45.64]居安思危 [60:46.90]这一点绝对是对的 [60:48.13]就是一定要给未来做好充足的准备 [60:50.86]嗯嗯 [60:51.64]就甚至我自己都在想 [60:53.08]如果我是一个不熟悉的人 [60:54.67]我靠中间这几个月我怎么过呀 [60:56.53]上海风的这几个月 [60:57.70]对吧 [60:58.42]然后包括就是身边的一些朋友 [61:01.03]呃 [61:01.60]应该从去年开始就有姐妹跟我讲 [61:04.12]他现在在自己 [61:05.29]然后就跟我讲说 [61:06.40]哎哟你知道吗 [61:07.18]现在每个季度我都担心自己的绩效考核不通过 [61:09.91]会被我们公司给裁掉 [61:11.53]因为每个大厂都在裁人 [61:13.00]我不知道从这个大厂离开之后 [61:14.38]我去别的大厂还能不能去 [61:16.63]然后如果去一家小一点的公司 [61:18.55]我又看不太上 [61:19.30]而且我一定要找一个比我现在的岗位更好的岗位 [61:22.36]人家愿不愿意给我 [61:23.89]就是它会有这样的一个选择跟犹豫 [61:26.74]然后他跟我讲 [61:28.21]为什么大厂开始裁员 [61:29.44]就是说 [61:29.83]哎 [61:30.04]因为中国的互联网产业已经发展到一个存量市场了 [61:33.67]不是增量市场了 [61:34.81]大家都要在存量 [61:35.80]厂里边挖更多的金子 [61:37.24]把这个蛋糕变得更甜一些 [61:39.22]而不是说去造更多的蛋糕 [61:41.44]所以就大家变得越来越卷 [61:43.51]对吧 [61:44.02]那卷卷卷卷到后来再加上外部的环境 [61:46.78]疫情等等等等推动 [61:48.13]就会变成我们未来有可能看到另外一个世界潮来临 [61:51.58]居安思危一定是对的 [61:52.81]嗯 [61:53.95]因为其实你把时间拉长了看 [61:56.05]每隔几十年都会发生一个比较大的时代的转折 [62:00.37]然后大家跟某一个很大的群体都会经历一个阵痛 [62:04.69]就像美国零八年金融危机之后 [62:07.54]然后所有的年轻人一吸之间就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像父辈那样能够快速的积累财富 [62:14.29]大家都陷入一个比较迷茫恐慌的情绪里面呢 [62:17.53]我我想分享一个相对比较正面一点的 [62:20.65]就是其实像标以前在做 [62:23.59]呃2000年的时候 [62:24.67]其实做过呃东北海外务工人员的一个田野调查吧 [62:30.04]因为它最早不是坐着江村吗 [62:31.96]对 [62:32.20]然后他在跟海外务工的这些年轻人聊 [62:35.84]这个过程中有察觉到他们的一个普遍心态就是认输 [62:40.82]但是不认命啊 [62:42.65]我不认命 [62:43.19]其实他们这个流动迁徙就是一种不认命吗 [62:45.53]我还是想要去异国他乡 [62:47.12]去寻找一个新的财富机会 [62:48.86]然后能够衣锦还乡 [62:50.33]但是可能我时间久了 [62:52.28]我在外面的摸爬滚打一直在受挫 [62:55.34]然后这个时候他会说 [62:56.81]啊 [62:57.17]我成熟了 [62:58.04]真的是这个社会不行 [62:59.45]我我认输 [63:01.04]对 [63:01.28]但他可能觉得反而是应该反过来 [63:04.22]就是我认命 [63:05.42]但是不认输 [63:06.17]所谓的认命的意思 [63:07.25]其实是我们要清晰地感知到我们当下这个时代 [63:10.61]还有我们在这个体系的这个结构到底是怎么样的 [63:13.85]包括我们刚才对呃 [63:15.59]整个下岗潮的梳理 [63:16.97]然后呃 [63:18.05]国家在这里面应该担当什么样的角色 [63:21.80]然后我们个体应该做怎么样的储备 [63:24.56]包括刚才阿甘说的居安思危 [63:26.57]其实我们把这个整个的结构捋清楚了 [63:29.39]我们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怎么样的 [63:31.55]然后也知道自己的现在当下面临的一个结构性的处境是 [63:35.86]怎么样的 [63:36.58]所以这时候当未来来到的时候 [63:38.86]我们才不会茫然失措 [63:40.78]嗯嗯嗯 [63:42.28]这是我的一个分享 [63:44.11]然后对 [63:46.00]因为其实我会觉得 [63:48.07]嗯 [63:48.64]其实我们今天聊下岗潮 [63:50.74]主要的还是聊居安思危这个想法 [63:53.89]因为我会觉得其实时代会比较像潮汐 [63:56.98]他会有退 [63:58.21]嗯看起来退过去的一天 [63:59.89]但是他又会有重新长起来的一天 [64:02.32]因为我会想起来的事 [64:04.27]其实我们当时的那个厂房 [64:06.76]它的大门口其实有一个非常在当年来说非常繁华的一个大的广场 [64:13.09]然后那个广场有设计的非常精巧的圆形的 [64:17.35]然后层层拔高的一个花坛 [64:20.56]嗯 [64:21.10]然后那个花坛的中间 [64:22.96]其实嗯挂了一个就是五星红旗 [64:26.68]然后周边有礼堂 [64:28.75]然后有食堂 [64:30.16]然后那个地方其实在这个厂啊 [64:33.22]有各种重大的活动的时候 [64:35.11]都会在那个厂 [64:36.12]都都会在那个广场那个地方 [64:38.19]然后去发生就比如说像过年啊 [64:41.28]放烟花 [64:42.18]或是过年有什么什么样的节日 [64:44.88]或者是过年 [64:45.63]甚至那个时候会有一些 [64:47.28]因为可能都是东北人 [64:48.48]会有扭秧歌大赛 [64:50.10]嗯 [64:50.55]对 [64:51.81]但是后来那个厂破产了 [64:54.36]呃 [64:54.51]不是破产 [64:55.44]嗯就是嗯 [64:56.91]国改撕了 [64:57.87]然后大家都下岗了之后 [64:59.76]那个礼堂也渐渐的破败了 [65:02.04]那个礼堂门口挂的那些红灯笼 [65:04.98]其实灯也就不亮了 [65:06.57]然后阿奇也没了 [65:09.18]然后那个地方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65:11.94]那个时候我会特别害怕过那条路 [65:14.64]特别是晚上的时候 [65:15.60]因为是全黑的 [65:17.04]我会觉得特别害怕 [65:18.75]但是后来我前几年在过去看的时候 [65:21.96]广场没了 [65:23.01]但是呃 [65:23.97]以前的那个花坛没了 [65:25.47]但是会有一个新的广场 [65:27.48]然后会安上了新的电子的那个路灯 [65:30.39]然后现在会有很多广场舞大妈在那里跳广场舞 [65:33.66]嗯 [65:34.11]我会觉得 [65:35.01]嗯 [65:35.90]生活总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去继续吧 [65:39.02]嗯 [65:39.89]这片广场他也会一直有它存在的价值 [65:43.46]嗯 [65:43.94]对他想到居安思危 [65:45.50]我我前两天就在想 [65:46.94]就万一我没有工作了 [65:48.50]然后我交不起房租了 [65:50.69]我回家我能干些什么东西 [65:53.30]其实嗯 [65:54.05]那天啊 [65:54.77]跟老师说马大帅里面那个时候已经是失业潮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66:02.00]然后范德彪他们能选择的职业都是很有限的 [66:06.17]厨师 [66:06.74]保安 [66:07.64]哭丧 [66:08.33]婚托 [66:08.99]医托 [66:10.16]做煤气 [66:11.54]那我想我现在回到家里 [66:13.10]那我能去做些什么工作呢 [66:16.37]编剧 [66:18.68]我最近真的在想那个 [66:22.28]嗯 [66:22.85]就是我发现这几年大家都习惯说上岸 [66:26.39]嗯 [66:26.84]然后以前开工是吧 [66:28.85]嗯 [66:29.30]对 [66:29.57]以前大家都会 [66:30.68]嗯 [66:31.61]说下海 [66:32.75]嗯 [66:33.26]就好像中国人一辈子就在水 [66:35.92]嗯嗯 [66:38.20]追赃编剧吧 [66:39.34]真的 [66:40.12]你知道有多少编剧吃不上饭吗 [66:41.71]呃 [66:41.89]我知道啊 [66:42.46]但是就是说实在想不到能去干啥 [66:44.71]就是干编剧肯定没错儿 [66:46.48]没毛病 [66:47.08]你知道吗 [66:48.88]因为嗯嗯J 没有 [66:51.04]这是一个玩笑的说法了 [66:52.57]但是我觉得小玲儿其实你不用这么悲观 [66:54.73]是真的 [66:55.81]你看不管怎么样啊 [66:57.91]我我最近领悟到一个点 [67:00.04]千好万好 [67:01.33]年轻真好 [67:02.80]这是真的 [67:04.24]可以从头再来 [67:05.41]也不是说从头再来 [67:06.61]但我为什么说年轻真好啊 [67:09.49]我最近遇到一个什么问题 [67:12.34]就是我感觉自己身体没有以前好了 [67:14.77]是真的 [67:15.64]因为我自己有比较严重的鼻炎 [67:18.16]然后每到换季的时候其实都会犯一点点 [67:20.65]但是今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严重 [67:22.87]然后现在去医院也不太方便 [67:24.55]我还在等着北京什么时候方便一些 [67:26.68]然后去医院看看 [67:27.82]然后等等等等的 [67:28.69]这是一个 [67:29.86]然后再有一个就是体能啊 [67:31.84]精神头儿啊 [67:32.59]等等等等 [67:33.25]确实觉得没有 [67:35.94]前几年那么好了 [67:36.90]嗯 [67:37.23]然后我又在想 [67:38.19]过几年可能真的还不像现在这么好 [67:40.86]就现在可能是我人生当中的一个巅峰 [67:43.38]呃 [67:43.53]每一天其实都是人生巅峰 [67:44.97]然后是越来越差 [67:45.69]越来越差 [67:46.08]越来越差的 [67:46.68]对吧 [67:47.52]所以呢 [67:48.36]你你会感受到一个什么事儿 [67:49.86]就是趁着年轻 [67:51.81]还是有很多能去做的事儿 [67:53.76]有一些机会 [67:54.78]然后有一些能尝试的方向 [67:56.37]只要心气儿不屑的话 [67:57.93]就像刚才珠珠说道的那个 [68:00.12]就是哪怕你认命了 [68:01.11]你不认输 [68:01.65]你还有各种可以尝试的东西 [68:04.08]对吧 [68:04.35]但是就是你把脚放到地上 [68:06.78]踩到地上来 [68:07.59]脚踏实地就不太容易认输 [68:10.59]对不管这机会有多难着 [68:13.11]你最终还是会找到一个的 [68:15.30]只是好跟不好的问题 [68:16.89]对吧 [68:17.40]但最怕的是啥 [68:18.45]其实又聊回一个问题 [68:20.76]就很多人都说躺平吗 [68:22.47]其实我一直对躺平这个事儿我不能赞同 [68:25.20]我觉得你真的信念上面崩塌了 [68:27.36]然后你选择躺平了 [68:28.44]那可能很多时候就真的属于没救了 [68:30.66]因为现在跟过去不一样 [68:32.64]你比如说你真的生活在一个很好的时代的时候 [68:35.96]你躺平 [68:36.56]最起码你就是可能睡大街 [68:38.36]睡在大街上你可能还是在一个 [68:40.64]就是地面上 [68:41.69]你现在躺平地板 [68:43.64]地板之下还有地下室 [68:44.87]地下室之下还有地下室 [68:46.37]地下室之下还有停车库 [68:47.72]停车库下面还有18 层地狱 [68:49.70]就真的一层比一层的 [68:51.32]就千万是不能躺平的 [68:52.73]还是不管怎么样 [68:54.53]哪怕强打鸡血 [68:55.94]也要给自己找一点点 [68:57.56]就是向上的劲头 [68:59.21]对 [68:59.84]这个可能也是我觉得东北文学里面有一点比较珍贵的东西 [69:04.43]就是他总是在讲人在沉沦里面的挣扎 [69:07.16]然后那个挣扎产生的美感 [69:09.20]对对 [69:10.25]然后最后还是会给你一些隐隐约约的希望的东西 [69:13.85]在他的那个文艺作品里边 [69:15.83]嗯 [69:16.37]对我觉得这个特别像东北话里面总说的是该吃吃 [69:20.21]该喝喝 [69:20.75]啥事别往心里搁 [69:21.92]嗯 [69:22.52]然后包括像24 城记里面其实有一句话 [69:26.39]就有一句台词 [69:27.14]我现在还记得 [69:27.80]就说别哭了 [69:28.58]吃吧 [69:29.12]嗯嗯 [69:30.14]老天饿不死 [69:31.19]瞎家巧虾巧是什么事 [69:34.25]就是没有演技 [69:36.61]麻雀 [69:37.48]哦 [69:39.16]夹角应该也是北方一个秋衣 [69:43.03]对 [69:43.75]OK [69:44.59]那差不多了吧 [69:45.43]我觉得咱们今天聊的好的 [69:48.01]以上呢就是本期节目的全部内容了 [69:51.37]希望大家关注万一火了和硬核电台以及one 文艺生活公众号 [69:56.98]如果朋友们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69:59.41]也欢迎一键三连在评论区和我们多多互动 [70:03.61]疫情当下 [70:04.75]愿各位平安